從前他騎射練的就不錯,卻沒有過這么好的準頭。
四爺心里雖為他高興,面上卻仍鎮定如水“不過尚可而已。”
頂著弘晝那
不可置信的眼神,四爺更是與他分析起來“明明今日你可以十箭都射中靶心的,卻因射倒數第二箭時眼前有只鳥飛了過去,故而分了心神。”
“射箭就該全神貫注,今日不過是校場練習,分心倒還無妨,可若來日你跟著皇阿瑪去狩獵,圍場之中多的是飛禽走獸,難不成次次都要分神”
“圍場不比校場,若獵兔雞之類的還好,若是碰見了熊鹿,若是分神,豈不危險”
但這等話可嚇唬不了弘晝。
他仍沉浸于自己十箭九中的喜悅中,滿臉驕傲之色“阿瑪,您放心好了,這不是距離木蘭秋狝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嗎我定會勤學苦練,不給您和皇瑪法丟臉的”
說著,他更道“三哥可有我的準頭好嗎”
說到這兒,他更是咧嘴笑道“我猜三哥肯定沒有我的準頭好,我聽弘暟堂兄說啦,弘春堂兄的騎射是得十四叔親自教導的,在一干堂兄弟之中很是出眾,可弘春堂兄的準頭還及不上我了,說是射十箭只能中七八箭。”
“至于三哥,連弘春堂兄都及不上,哪里比得上我”
四爺一聽這話就皺眉道“弘晝,當日你與翁牛特部的兩位小格格賽馬,之所以你能贏,不是因你馬騎的好,而是因為驕兵必敗”
“阿瑪,這個道理我當然懂啦。”弘晝亮亮的眼睛看著四爺,他面上已褪去幾分嬰兒肥,愈發顯出他那雙大眼睛,倒有幾分俊朗的模子來“可是,我做的好難道不該得夸獎嗎”
“您又不夸我,難道還不準我自己夸夸自己嗎”
四爺
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孩子才好。
好在弘晝習慣了四爺的沉默寡言,就邀請四爺去一旁喝茶。
他拿出耿格格為他準備的茶點招待四爺,更是殷勤至極。
雖說距離年側福晉去世一個多月,但四爺每日還是著素色衣衫,面上時常浮現愁容,可見還是傷心的。
四爺略用了兩塊糕點,喝了杯蜜茶,便道“前幾日我進宮與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問你的騎射,聽說大有精進,叫我萬壽節將你和弘歷帶進宮給他老人家看看,考一考弘歷的學問,考一考你的騎射。”
弘晝一聽這話眼睛都亮堂起來。
自除夕之后,因皇上公務繁忙,他還沒見過皇上了“好啊,那我是不是還要給皇瑪法準備生辰禮物”
說著,他竟絞盡腦汁想了起來。
四爺卻道“不必了,今年皇阿瑪吩咐過,誰人都不得準備禮物,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頓飯就夠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一家子人還是挺多的。
弘晝連連應下,可心里仍覺得該給皇上準備些什么。
如意室內的鈕祜祿格格與弘歷很快也知道了這消息,自是高興不已。
弘晝絞盡腦汁想了好幾日,想著皇上坐擁天下,什么都不缺,索性就要耿格格做了一個香囊。
耿格格的女紅自是沒話說,香囊繡的
精致又大氣,用金絲線繡的是菱形暗紋,繡的是一大一小的人兒。
香囊上的花樣子乃是弘晝親自設計的,再加耿格格繡工精湛,連四爺見了這香囊一眼都認出上面一大一小的人是皇上與弘晝。
弘晝拿到香囊后是愛不釋手,更與四爺道“我聽您說過,說近來一來是換季時節,二來是皇瑪法年紀大了,時常睡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