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旺只覺得弘時勉強比自己想象中要聰明一兩分,壓低聲音道“話雖如此沒錯,可皇瑪法就算再疼弘晝堂弟7,也得講究個尊卑有別,若不然,當初為何二伯剛出生就被皇瑪法立為了太子”
“可見皇瑪法雖年紀大了,實則心里卻是有一桿秤的,明白的很。”
說到這兒,他微微嘆了口氣,似乎因自己未被立世子而惋惜“也正是因此,所以皇瑪法否決了我阿瑪的提議。”
“不過你也別傷心,興許皇瑪法心里是屬意于你了你雖不是從福晉肚子里出生的,可你額娘也是側福晉,論長論嫡,你都該是雍親王府世子的不二人選,只可惜,四伯糊涂啊”
“其實我也能知道四伯的心思,無非見著弘晝堂弟得皇瑪法喜歡,想要投其所好,誰知皇瑪法卻講究尊卑”
弘時連弘旺何時走的都不知道,腦海中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回想弘旺的話,是既高興又酸楚,高興的是皇上并非一味偏愛弘晝,難受的是四爺竟偏心于弘晝到了如此地步,虧得四爺嘴上說的那樣好聽
他并未懷疑弘旺的話,畢竟方才皇上訓斥隆科多那一幕是歷歷在目,可見皇上是個講究規矩的。
等著到了晚宴時,弘時好幾次大著膽子看向皇上,果然見到皇上那慈愛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這下可叫弘時高興不已。
皇上是記得自己的。
皇上是看重自己的。
實則皇上對弘時還真是沒什么印象,之所以頻頻看向弘時,則是在看誰這樣大的膽子幾次窺探天顏
皇上再仔細一想,對弘時也有幾分印象了。
哦,這孩子是老四的長子。
怪不得老四遲遲不奏請立世子一事,這孩子這般沒有規矩,更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他癡笑連連,瞧著的確不太穩重。
弘晝很快也發現了皇上與弘時之間的小互動,只覺得他這二哥今天膽子挺大的啊。
壽宴結束時,天色已晚。
四爺帶著二個孩子還沒走多遠,就聽見身后傳來魏珠的聲音“雍親王留步。”
四爺停下腳步,笑道“不知道魏公公可有什么事”
魏珠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從前有梁九功等人壓制,他都能在皇上跟前說上幾句話,如今梁九功倒了,他儼然是皇上跟前最得臉的太監。
魏珠身后有小太監端著托盤走上前來,他更是含笑道“這是皇上吩咐奴才送過來的,說是今年皇上會帶著一眾臣子前去木蘭圍場,弘晝小阿哥得皇上欽點,也是要一并去的,這是皇上命人為弘晝小阿哥準備的弓箭。”
說著,他更是笑容滿面道“好馬配好鞍,弘晝小阿哥年紀雖小,卻是騎射功夫了得,自然配得上這弓箭的。”
皇上所賜,自然都是寶貝。
迎著皎潔的月光,弘晝拿起托盤上的弓箭,這與納喇星德從前送他的小弓箭并不一樣,一支支箭頭泛著幽幽亮光,可
見其鋒利,這手一碰上去想必就能戳個窟窿來。
四爺連帶著弘晝謝恩。
魏珠連請他們起來,更是道“皇上知道王爺一片愛子之心,只是皇上說了,這弓箭雖鋒利,有可能會傷到弘晝小阿哥,但來日去了木蘭圍場,總得試一試真刀真槍,叫王爺不必過分拘著弘晝小阿哥。”
將才四爺看到這把弓箭時,的確存著回去之后要將弓箭收起來的心思,就怕弘晝一個不小心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