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這幾日他閑得慌,他已越過常嬤嬤成為耿格格最忠實的聽眾。
還未等常嬤嬤開口說話,他就已率先開口到“啊三哥這是要娶小三嫂了嗎三哥今年不是還小嗎他的心思不放在讀書上,整日惦記這些事做什么”
“我要是未進門的三嫂,知道這事兒可是會氣壞的,有個當尚書的阿瑪,什么樣的人嫁不到,嫁給一個沒本事的三哥也就罷了,誰知道他卻不知足”
他雖知道弘時的腦回路與常人不大一樣,卻也沒想到弘時會糊涂到這般地步。
耿格格說起這件事情來也是滿臉無奈,更對著弘晝叮囑到“你這孩子,怎么說你三哥了”“這等話若是叫王爺聽到,只怕又要多關你一個月的。”
頂著弘晝與常嬤嬤好奇的目光,他更是解釋到“我聽鈕祜祿格格說這人是李側福晉娘家親戚的親戚,好像是李側福晉嫂子妹妹的女兒,姓鐘,說這女孩模樣長得不算十分出挑,卻是性子柔順,為人聰明。”
“她從前也曾來咱們王府幾次,鈕祜祿格格還曾見過她一面,說是當時怕李家就存了這等心思。”
弘晝一聽說李家,不免就想到了李松清,更是下意識覺得這事兒興許會與李松清有關系。
說起來自懷恪郡主被送去莊子上養病后,弘晝再也沒見到李松清,甚至連聽都沒聽過這名字,但想著以四爺那錙銖必較的性子,只怕這人也不會落得什么好下場。
一想到這里
,弘晝是愈發感興趣,連連追問。
可惜耿格格對這事兒知道的也不多,是一問三不知。
弘晝這顆心啊,只覺得像被貓爪子撓似的,癢癢的,迫切的想知道此事。
若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最好是去問本人,弘晝只覺得如今被關在緩福軒實在是可惜了,當即他腦海中就又冒出一個主意來。
過了晌午,弘晝就笑瞇瞇的找到了杏兒,一開口就是甜甜道“杏兒姐姐,今日晚點我們吃什么啊”
除了常嬤嬤外,梅兒與杏兒都是耿格格身邊的大丫鬟,杏兒負責耿格格的吃食,故而每日都是她前去大廚房說今日主子想吃什么。
杏兒是看著弘晝長大的,瞧見這些日子弘晝臉上的笑容少多了,也是心疼得很“五阿哥想吃什么奴才這就去大廚房說一聲。”
弘晝裝模作樣嘆了口氣,道“我沒什么胃口,杏兒姐姐你也知道的,我自會走路之后,何曾像如今似的被關在院子里”
說著,他更是攀上杏兒的胳膊,笑瞇瞇道“我的好杏兒姐姐,我想念哥哥了,你能不能叫哥哥今日下午來咱們后院一趟”
杏兒不明所以道“五阿哥,您叫四阿哥過來做什么如今咱們緩福軒門口可都有人把守了,就連夜里都還有人換班,您見不到四阿哥的”
弘晝嘴巴一癟,嘟囔道“杏兒姐姐,你就幫幫我吧。”
他又是撒嬌又是死纏爛打的,杏兒沒辦法,只能答應他替他送話,想著他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還心存幻想,等著見不到弘歷后,自然也就不會再鬧騰了。
殊不知弘晝是早有準備。
傍晚時,他就去了后院,緩福軒雖不算太大,卻也是有前院后院的,后院很少有人去,種了幾棵核桃樹。
有了在木蘭圍場的經驗,弘晝如今爬起樹來可謂輕車熟路,三下兩下就爬上了樹,從前他是有幾分畏高的,可自從在樹上賞了幾個時辰的風景后,只覺得高處自有風景在,更覺得這里的風景是美不勝收。
不多時,他就見到了弘歷匆匆跑了過來,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是氣喘吁吁。
算算日子,弘晝已七八日未見到弘歷了,當即就揚揚手道“哥哥,哥哥,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