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面上一喜,連聲應好,轉身就跟著陳順子走了。
陳順子好歹也是魏珠的徒弟,聰明又伶俐,知道弘晝得皇上喜歡,很愿意賣些無關緊要的人情給弘晝“方才一眾皇子們前去探望皇上,皇上卻是避而不見,唯獨點名要見您。”
“自太后娘娘故去后,皇上不吃不喝,經常一坐就是大半夜,奴才實在是擔心皇上的身子,還請您好好勸勸皇上保重龍體啊”
弘晝是愈發擔心了,正色道“公公放心,我一定好好惠好好勸勸皇瑪法的。”
等著他進去乾清宮時,四爺等人正灰頭土臉從乾清宮出來,老九最愛虛張聲勢,方才更是鬧著要進去侍疾,皇上不僅沒答應,更是差了魏珠狠狠斥責了老九一頓。
此時,四爺才真真切切意識到皇上有多偏疼弘晝。
想當年太皇太后故去時,皇上也是傷心欲絕,可即便是廢太子與弘皙跪在乾清宮門口,皇上也是沒見他們一面。
如今皇上竟愿意見弘晝
其余皇子心里的想法則是與四爺一樣,一個個本就心情不好,想及此是更難受了。
在魏珠的帶領下,弘晝很快就走了進去。
因得皇上吩咐過的,誰人都不可進去,所以就連魏珠都站在了門口。
弘晝獨身走了進去,殿內的燈光昏暗,他只覺得從前熱鬧威嚴的寢殿既有幾分冷清。
他很快就看到了坐在炕上發怔的皇上。
皇上身著單薄的明黃色寢衣,聽見有腳步聲傳來,下意識朝弘晝方向掃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劇烈咳嗽起來。
弘晝快步走上前,學著從前他咳嗽似耿格格替他順背的動作來,更是道“皇瑪法,您慢點。”
說著,他更是端起茶盅要給皇上,卻見著茶盅里裝的卻是皇上愛喝的碧螺春,皺眉道“皇瑪法,您都病了,如何能喝濃茶”
他更是熟稔喊魏珠進來給皇上換一盅溫水來,等皇上喝了溫水,這才止住了咳嗽。
皇上瞧見弘晝關切的面容,道“朕可是嚇到你了”
沒有。弘晝搖搖頭,又捧著茶盅遞了上去皇瑪法,您多喝點水,額娘與我說過開水治百病,多喝水,您的身子才能早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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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從前夜里時常批閱奏折的緣故,皇上是喝習慣了濃茶的,再喝白水只覺得嘴里沒有滋味。
但他到底還是給了弘晝面子,又喝了兩口溫水。
弘晝見狀,面上露出幾分笑意來。
可很快,他又聽見皇上劇烈的咳嗽聲。
弘晝連忙下炕,給皇上拿了一件大氅披上,更是鄭重其事道“去年冬天我經常和哥哥一起玩堆雪人的游戲,嫌披風,手套和帽子礙事,經常將它們丟在一旁,怕額娘訓斥我,所以等著回去之前再穿上。”
“可沒幾次,我的耳朵和手都凍了,晚上時常覺得耳朵和手又癢又疼。”
“如今我被阿瑪禁足,一個人無聊時也時常帶著橘子玩雪,卻是再不敢脫下帽子和手套了。”
“連我都懂得愛惜自己的身子,您怎么連我這個小孩都不如怎么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這生病了,難受的還不是您自己”
通常只有皇上訓斥別人的份兒,如今卻被自己的孫子訓的像孫子,是愣了一愣,可他卻沒有將自己身上的大氅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