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更是正色道“若是您光帶著哥哥去看花燈,多沒意思啊”
“有我和你們在一起,陪你們說說話,解解悶的,多好啊”
四爺卻冷哼一聲道“誰說我光帶著弘歷去看花燈還有你十三叔他們,到時候即便你不去,我們也是熱鬧的很。”
弘晝癟癟嘴,懶得繼續求四爺。
他想著即便四爺到了元宵節那一日不帶著他出門,他去求十三爺好了,十三爺那樣好,肯定會答應的。
不過聽四爺這話一說,他竟有點吃十三爺的醋來。
畢竟之前五六年里,四爺可從未帶著他們出門看過花燈,但凡四爺有點時間,要么是在書房看書看折子或者與幕僚議事,再不濟就是跑到寺廟里小住幾日,哪里有這般閑情逸致
可見十三爺在四爺心里分量果然不一般。
弘晝想了想,道“阿瑪,好端端的,您怎么想著帶我們去看花燈可是十三叔說的”
四爺方才說不帶弘晝去看花燈不過是嚇嚇他,開玩笑罷了,如今頷首道“沒錯,福惠他們好幾年前就想元宵節去看看花燈,只是那時候你十三叔不便外出,一直沒能答應他們,所以就想著今年帶他們出去賞賞花燈。”
弘晝真是爹比爹,氣死人。
好在他知道四爺是個什么性子,便道“阿瑪,將星德哥哥和滿宜姐姐也喊上。”
還未等四爺來得及說話,正端著茶點進來的耿側福晉就道“你這孩子真是胡鬧的很,如今滿宜有了身孕,雖說已經過了三個月,可因是頭一胎,也得小心些才是。”
“這大過節的,星德當然得陪在滿宜身邊,哪里能和你們一起胡鬧”
弘晝仔細一想,悵然若失點點頭“好吧,我只是很想念星德哥哥和滿宜姐姐。”
雖說在瓜爾佳滿宜有身孕后,他也去看望過瓜爾佳滿宜幾次,可這等感覺,卻與從前幾個人說說笑笑一起玩鬧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瓜爾佳滿宜雖沉浸在即將為人母的喜悅中,但免
不得還是會與弘晝抱怨幾句,直說自己就像是被囚禁了似的,每每要做個什么,納喇星德總是格外小心,恨不得一日日將她捧在手心里才好。
說這話時,她面上帶著幸福的喜悅。
只可惜,年紀尚小的弘晝卻看不明白,嘟囔道“唉,從前滿宜姐姐最是喜歡熱鬧的,可如今不管咱們去哪里玩她都不能去,真真是可憐。”
不過話鋒一轉,他更是笑道等著過幾個月,滿宜姐姐生下小侄兒或小侄女,我們這么多人就能帶著他一起玩。”
但凡有他在,旁人壓根不必接話,他就能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在弘晝的日夜期盼中,元宵節還沒到,他倒是先迎來了耿家人。
耿老太太也來了,但比起上次見面時耿老太太那吸血鬼的做派,雖說今日她一進門眼睛到處瞄,顯然在看看有什么好東西能順走,卻因有耿德金在場,她并不敢輕舉妄動,就連耿老太太那幾個兒媳婦都恭恭敬敬的。
聽著外祖耿德金與耿側福晉說話,弘晝這才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耿老太太一貫偏心,但耿德金卻是一碗水端的很平,從不偏心于任何人。
前些年他病的厲害,知道耿老太太經常吸女兒的血補貼家里,也曾出言勸阻過,只是那時候身為一家之主的他臥病在床,無人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甚至每每他提起這些事,耿老太太就哭天喊地的,直說自己一個老婆子撐起這個家不容易之類的話。
眾人都以為耿德金活不長。
就連他自己也是如此以為的。
所以當四爺請來的名醫醫好他的病,他十分感激,病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質問老妻這些年坑了耿側福晉多少銀子,要將銀子給耿側福晉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