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掏出壓在枕頭下的金哨子吹了兩聲。
老九一愣,不知道他這唱的是哪一出。
一旁的翻譯弘歷解釋道“九叔,弟弟的意思是皇瑪法交代過了,這等事不能再往外說。”
弘晝點點頭,又吹了聲哨子。
金哨子好。
金哨子妙。
金哨子呱呱叫。
若是沒有金哨子,他今日肯定沒辦法成功忽悠老九的。
弘歷再次解釋道“弟弟的意思是我說的對。”
說著,他看了眼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老九,這才想起來老九并不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忙道“九叔,是這樣的。”
“弟弟傷了嗓子,皇瑪法說要他少說話,所以這些日子他就用哨子說話。”
“他吹一聲哨子表示肯定,吹兩聲哨子表示否定。”
老九面上浮現死灰一般的神色。
敢情他的那些銀子又打了水漂
他的目光頓時落在帶來的那些禮物上,想著待會兒怎么能合理的將這些禮物帶走,將他的損失降到最低。
下一刻,弘晝卻是指著桌上那一堆禮物吹了兩聲哨子,弘歷替他解釋道“九叔,弟弟的意思是這些禮物您既送給了他,那就是他的,可不能帶回去。”
老九
到了最后,他是失魂落魄離開了暢春園。
因老九的到來,又收到了好些禮物的弘晝心情大好,過了五六日這病就已經好了。
但他卻是高興的太早。
皇上命太醫給他診脈之后,又給他開了另外的藥方子。
喝藥也就罷了,偏偏這藥是一天三頓,一次兩碗,喝的弘晝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濃烈的藥味。
喝的弘晝找到皇上求情了好幾次,拿出求爺爺告奶奶的態度來“皇瑪法,我不想喝藥了,我的病已經好了。”
“昨晚上原本我做了個美夢,夢見您和阿瑪帶我去天香樓吃飯。”
“好不容易我千盼萬盼,總算盼著菜上桌了,可端上來的全是藥,說我得把桌上的藥喝完才能吃飯。”
“我喝啊喝,可是這藥卻是越喝越多”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里難得帶著幾分哭腔來“如今我尿出來的尿都帶著一股藥味。”
向來縱容他的皇上這次卻是沒有松口,笑看著他道“你尚未足月就已出生,平日里是能跑能跳的,看著身體極好。”
“但太醫說了,比起正常孩子來,你的底子還是弱了些,朕就想著趁此機會好好將你的身子調養一番,免得以后再被嚇了一跳,就大病一場。”
弘晝正欲拿出殺手锏,打算撒潑打滾起來,下一刻卻聽見皇上道“從前你口口聲聲叮囑朕要朕愛惜身子,早睡早起,夜里莫要操勞,這些事,朕都依了你。”
“怎么如今朕關心起你的身子來,你就不肯答應”
“弘晝,你與朕說說,天底下可是有這樣的道理”
姜是老的辣
正欲倒地的弘晝默默在心里如此感嘆一句,有氣無力道“是,皇瑪法您說的是。”
回去之后,弘晝就再次乖乖喝藥起來。
縱然這藥他喝的是不情不愿,卻也不得不承認好像自己的身子是一日日強壯起來,原先他跑上幾圈馬就有些累了,但如今一連跑上七八圈都沒什么感覺,甚至爬起樹來,更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