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連拍手,稱贊起老十四厲害來。
可這巴掌拍著拍著,他卻突然停了下來“只是舅公,不對啊,這話不像皇瑪法會說的。”
“皇瑪法時常教導我,說人說話要三思,他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您嘴上沒個把門的,若叫別的叔伯們知道皇瑪法說這話,他們心里會怎么想”
“我承認,十四叔很厲害,但有十四叔是皇瑪法的幸運,有別的孩子們就不是皇瑪法的幸運”
說著,他更是自顧自道“不行,改日我得問問看皇瑪法,看他是不是說過這話,我還得問問他有我是不是他的幸運”
旁人說這話大概是嚇唬嚇唬隆科多。
但隆科多知道,弘晝說這話,一定是動真格的。
嚇得隆科多忙道“弘晝,大可不必,皇上事情多,他說過的話那么多,不一定每一句都記得的”
“真的嗎”弘晝看著他一臉驚慌,心里憋著笑,可面上的表情要多鄭重就有多鄭重“但皇瑪法說過,他記性好得很,若是他說的話,肯定是記得的。”
隆科多強撐著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是說當時皇上差不多有這個意思,但并未說明白,這句話是我自己揣摩出來的。”
弘晝拉長音調“哦”了一聲“那舅公,您倒是把話說明白啊”
“方才您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的,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這話真是皇瑪法說的。”
“一傳十十傳百,來日這話要是傳到皇瑪法耳朵里去了,皇瑪法還以為舅公您在攛掇著眾人幫十四叔爭太子之位”
隆科多是老臉一滯。
他就是這個意思啊
可如今他說是也不是,說不是更不是,正猶豫著該怎么開口時,四爺輕聲呵斥弘晝道“弘
晝,不可無禮”
一時間,老十四看向弘晝時,面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
就在這時,弘暟來了。
老十四便道“弘暟,帶著你兩位堂弟下去玩吧。”
“這里是大人說話的地方,小孩子在這兒不合適。”
弘暟過來正是找弘晝和弘歷的,拽著他們兩個就下去了。
一出門,弘暟就開口與弘歷解釋,說上次弘歷生辰的確是十四福晉身子不舒服,所以他才沒能過去,最后更是遲疑道“弘歷堂弟,你不會怪我吧”
弘歷搖搖頭,含笑道“自然不會。”
經弘晝安慰后,他意識到這世上他最親近的人也只有四爺,額娘和弘晝,甚至連皇瑪法對他來說都不是那么重要。
這事兒想明白之后,他對著弘暟就泰然自若,面不改色“當然是十四嬸的身體要緊,不知道十四嬸的身子可好些了”
弘暟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點頭道“額娘的身子已經好了,前些日子是因為突然降溫,額娘去花園吹了冷風,所以染上了風寒,喝了幾副藥之后,額娘的身子已大好”
在沒見到弘歷之前,他心里是惴惴不安。
其實在弘歷生辰那一日,十四福晉并沒有生病。
而是他正要出門時,卻被兄長弘春和弘明等人攔了下來,更是言之鑿鑿告訴他,如今朝中人人都知道阿瑪最大的對手就是四伯,可他不僅沒能與四伯一家劃清界限,反倒來往密切,這像什么話
這等話,他已聽弘春說過好幾次,并沒放在心上,甚至還說答應別人的事不能食言
誰知道,十四福晉也出來勸他。
因他是十四福晉的幼子,一向最得十四福晉的寵愛,十四福晉更是耐著性子道“弘暟,額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凡事得想的長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