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的四爺,就開始跟著皇上學起掌管整個公司的事宜來。
老十四離開京城沒幾日,皇上就下令將四爺從戶部調到了吏部學習。
吏部為六部之首,掌管著天下文官的任免、升降等,有點像后世的中央組織部,可見皇上對四爺的看重。
甚至皇上還親自過問起弘時的親事來。
皇上的意思是今年太后娘娘的喪期已滿,弘時身為四爺的長子,親事得早做打算才是,免得四爺整日忙于朝政,疏于自己長子的親事。
皇上不光提點了四爺幾句,甚至還敲打了德妃娘娘幾句,意思是德妃娘娘也得對弘時的親事上點心才是。
德妃娘娘本就因老十四的離京傷心欲絕,再聽說皇上如今看重四爺,氣不打一處來,可沒心思操心弘時的親事,便想著將福晉喊進宮折騰一番的,誰知道福晉卻是病了,據說病的還挺嚴重的。
這下德妃娘娘可是鞭長莫及,她總不能自個兒跑到雍親王府去敲打福晉幾句吧
雍親王府的所有人都擰成了一根繩,所有人都齊心協力。
哪怕福晉與四爺關系冷淡,卻也知曉其中的關鍵之處的,此事的成與敗意味著她是成為階下囚還是成為大清最尊貴的女人。
康熙五十六年至康熙五十九年這三年,對四爺來說是極幸運的三年。
這三年里。
皇上大力重用四爺,就命四爺協同兵部等衙門與尚未離京的廣東將軍管源忠,閩浙總督覺羅滿保等人議海防事,規定了商船出洋貿易法,鼓勵尋常商人與西洋人做生意。
十三爺的腿疾徹底痊愈,即便不如當年未生病時行動自如,卻也能夠駕馬疾馳,若是旁人不說,誰都想不到他曾是個跛子。
四爺在朝中也有了一批擁護之臣。
四爺的三個孩子茁壯成長。
所有的一切,都叫四爺很是欣慰。
到了康熙五十九年,從前的小娃娃弘晝也已經長成了一個十歲的俊朗小伙。
擱在后世,像弘晝在這個年
紀也就上小學而已,但在大清,不少十來歲的孩子都已經定了親。
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當年弘晝圈出來養兔子的一塊地種了果樹,果樹已長得是郁郁蔥蔥。
耿側福晉與鈕祜祿格格縱然保養得宜,可雙鬢隱隱冒出幾根銀絲來,讓她們兩個煩不勝煩。
弘歷也長成了一個清俊的少年。
若說有什么東西沒有發生改變,那就是弘晝仍舊和當年一樣,像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每日的心思都放在吃喝玩樂上,偏偏他又念過一些書,比起來當年來,更是巧言善辯,讓四爺一度懷念起從前能以武力或威脅就能鎮壓的住的弘晝。
如今正值夏日,弘晝叫小豆子搬了一把太師椅坐在核桃樹下,專心致志盯著樹上的核桃。
弘歷走進來時正好看到這樣一幕,不免好奇道“弟弟,你在看什么”
即便時過境遷,可兩人對彼此的稱呼卻一如小時候。
弘晝噓了一聲,示意他莫要講話。
弘歷很少見到弘晝面上有這般鄭重的神色,還以為他在看什么要緊的東西,索性與他一起坐了下來,盯著樹上的核桃什么時候掉下來。
兩個人等啊等,足足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樹上仍舊沒有變化。
弘晝看的是脖子都酸了,這才收回目光,微微嘆了口氣“又失敗了。”
弘歷狐疑看向他,道“弟弟,你又在干什么”
弘晝笑著道“沒什么,我就是看這核桃什么時候掉下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