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直至今日乾清宮仍保留著他的屋子,他偶爾還會在乾清宮住上幾日,但也就有的時候進宮晚了,會在乾清宮住上一夜罷了。
但畢竟如今他年紀大了,后宮中仍有十幾歲年紀的妃嬪,他繼續像小時候那樣住在紫禁城中并不合適。
皇上也是知曉其中規矩的。
如今皇上被他問的是一愣一愣的,萬萬沒想到這小崽子竟能看出自己的心思來。
但皇上卻是下意識道“沒有。”
這下,弘晝卻是連龍井茶酥都沒吃了,盯著皇上的眼睛道“皇瑪法,您撒謊。”
“從前額娘就與我說過,小孩子是不能撒謊的,做錯事不怕,但是不能撒謊,凡事有一必有二的”
皇上沉默下來。
魏珠更是極有眼力見的將屋內太監都帶了下去。
皇上苦笑一聲,無奈道“你啊你,除了你之外,沒誰在朕跟前這樣大膽。”
說著,皇上微微嘆了口氣道“朕的確是心里不高興,所以才想將你留在乾清宮陪朕說說話。”
他年紀越大,身邊人的小心思就越多,就連魏珠等人他都
不敢相信,更別說這些人在他跟前也是膽小性微,他微微嘆一口氣,眾人都嚇得不行,更別說追問他其中的緣由。
弘晝乖乖坐好,一副準備聽皇上訴說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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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道“是保成,他的身子快不行了。”
保成
弘晝猛地聽到這個名字,還愣了一愣,繼而才想起來這是廢太子的乳名。
他正色道“皇瑪法,二伯怎么了”
皇上道“朕記得當年曾帶你去咸安宮看過保成,那時候他就已破罐子破摔,這些年更是變本加厲,身子自是一日不如一日。”
“早在年初,太醫就與朕說過他身子不好了,朕為此還派弘皙去勸過他,可惜作用并不大。”
“他更說,更說什么他不過是棄子一枚,不值得朕再為他費心思他這是怨朕這幾年沒管他啊”
他是說不出的難受。
甚至直到今日這一刻,廢太子仍是皇上心底最在意的孩子。
可像今日這等話,他不敢與旁人說,說了旁人會自行腦補,甚至會對咸安宮的廢太子下手。
弘晝卻能感受到皇上的難受,忙道“不,皇瑪法,您怎么沒管二伯若是您沒管他,二伯只怕早就不在了。”
他握住皇上的手,只覺得皇上的手仍是冰冰涼涼的,便將皇上的手握的更緊了些“縱然我與二伯只見過一面,但也是聽阿瑪說起過二伯的。”
“說二伯如今雖被幽禁于咸安宮,但吃穿用度皆與從前無異這等寵愛,放言整個大清寥寥無幾。”
“更何況這些年朝中偶有人會請您復立二伯為太子,若是沒您暗中盯著,怕是二伯早就不在了。”
“所以啊,皇瑪法,有些話您聽聽就算了,難不成旁人說什么您就在意什么嘛若真是如此,那就太累了。”
“人活這一輩子,又何必與自己過不去”
不得不說,皇上聽聞這番話后心里的確是舒坦極了。
他微微笑了笑,道“保成已是幾十歲的人了,你這個十歲孩子都看明白的事,他卻是看不明白。”
弘晝笑了笑,卻是岔開了話題。
他與皇上說起了云山道人一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不得不說,他很有當說書先生的天賦,這話說的是抑揚頓挫,引人入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