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見皇上面色帶著幾分猶豫,便是愈發篤定,索性笑著道“弘晝,為何你這幾日瞧見年輕貌美的宮女會眼前發暈”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凡事皆有緣由的。”
弘晝認真想了想,道“皇瑪法最近將我身邊用的東西都換成了美人圖案的,我這睜開眼眼前全是美人兒,閉上眼眼前還是美人兒,自然看到美人兒頭暈眼花。”
“還有前兩日我去見了惠瑪嬤一趟,聽說了許多事兒,說是宮里頭有很多不干凈的東西,萬一被纏上那就糟了”
四爺笑道“弘晝,你還信這些”
“你不是向來不信這些的嗎”
弘晝挺直腰桿子,正色道“許多東西多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皇上與四爺齊齊頷首。
四爺見狀便又問起丹珠一事來“我聽說皇阿瑪前幾日送了兩個年輕貌美的小宮女,可是你卻與皇阿瑪說了聲,將人都趕走了。”
“宮中有宮中的規矩,這兩個宮女被撤走后,只怕是顏面大失,怕是哭成了淚人。”
“此事一出,只怕人人都要打趣你不知道憐香惜玉的。”
弘晝卻正色道“憐香惜玉為什么要憐香惜玉難不成女子做錯了事,一句憐香惜玉就能將此事揭過嗎”
說著,他看向皇上與四爺,神色是愈發嚴肅“所有人只有自己看得起自己,旁人才能看得起你,若是一個人心術不正,光使出些歪門邪道來,這要旁人怎么看得起他”
“不拘男女,都是一樣的。”
“而且在我心中,男女也是一樣的。”
“人人都說女子不如男,可古有花木蘭穆桂英,如今京城里也有許多厲害的女掌柜,憑什么就說女子不如男”
他覺得很有必要將話說清楚,免得旁人誤會了他“而且我都與丹朱姐姐說了我洗澡時不要她進來,她卻非要進來,換成你們,你們會不生氣嗎”
“不過皇瑪法,這事兒也必要對外說,也沒必要責罰丹朱姐姐,人嘛,總有一時糊涂的時候,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四爺下意識看了皇上一眼,道“皇阿瑪有所不知,雖說弘晝與弘歷是六歲那年搬去外院的,但弘晝這孩子向來和別人不一樣。”
“打從他會說話會走之后,不管是睡覺沐浴,還是吃飯穿衣,都不要人伺候,甚至連他的額娘耿氏都不要,也難怪他洗澡時宮女闖進去會生氣”
皇上想著那日弘晝濕著頭發跑來找自己,更想到弘晝說起這件事時氣鼓鼓的樣子,這才記起好像從那日之后弘晝對一眾小宮女就敬而遠之。
頓了頓,皇上直道“原來這樣。”
弘晝見四爺問來問去問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一句都沒扯到正題上,實在是忍不住了,道“皇瑪法,您這幾日到底是怎么了總感覺您怪怪的。”
說著他更是半點不客氣,將四爺也賣了“不光我這樣覺得,連
阿瑪也是這樣覺得的。”
皇上一直都知道四爺是個聰明人。
如今也知道四爺肯定知道他為何會不對勁,見四爺仍是一派云淡風輕的樣子,這才覺得是不是自己過于多慮,便道“沒什么,公事而已。”
弘晝信嗎
他覺得自己聰明極了,自然是不信的“皇瑪法,您撒謊,若是您因公事不高興,為何會換了我屋子里的擺置,這事肯定與我有關系”
皇上
這小崽子大了,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四爺總不能眼睜睜見著皇上下不來臺,便道“弘晝,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有一件廣州海關上的事要與皇阿瑪商議。”
“方才我過來時你不是正準備去找惠妃娘娘聽故事的嗎你先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