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耿側福晉是愈發忙了,每日天不亮就起身,一直忙到深夜才歇下,每日堪堪只能睡兩個時辰,不出十來日,她整個人就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許多。
弘晝想了想,打算去給福晉請安。
他并非全然為了耿側福晉,更多是為了四爺,照著福晉這般性子,遲早是會出大事的。
要知道耿
側福晉雖如今性子變了許多,但骨子里仍是柔順怯弱的,若是他教耿側福晉如何回絕福晉,耿側福晉定會聽的。
一大早,他就打開庫房包了些補品,這才朝正院走去。
他剛到正院門口,喜嬤嬤就滿臉含笑迎了出來“五阿哥來了您可是來瞧福晉的”
“可真是來得不巧,福晉昨兒原本是身子好轉了些,可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今早上頭疼的愈發厲害。”
“您就請回吧”
百善孝為先。
這幾日弘晝每日都與弘歷前來給福晉請安,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說辭。
這一次弘晝并沒乖乖離開,只含笑到“嬤嬤,不礙事的,若是嫡額娘歇下了,我等一等就是了。”
“說起來我已經好幾日未曾見到嫡額娘,今日過來總要見一見嫡額娘,陪嫡額娘說幾句話才能放心。”
喜嬤嬤聽到這話也只能前去復命。
里間的福晉正在看書。
她聽聞這話卻是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翻了頁書,到“從前我就覺得弘晝聰明,沒想到他的主意是愈發大了。”
說著,她淡淡一笑“也不知是他本性如此,還是得皇上與王爺看重才會如此,如今知道我病著,他竟如此咄咄逼人,我看啊,遲早有一日這府里再無我的立足之地。”
喜嬤嬤低聲道“福晉,如今您該稱呼爺為太子了。”
她猶豫片刻,到底還是開口道“況且奴才看著耿側福晉仍是十分乖覺懂事的樣子,并無不該有的心思,您啊,莫要想太多。”
但福晉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接話。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她才道“好了,叫弘晝進來吧。”
很快弘晝就跟在了喜嬤嬤身后走了進來,一進來就道“嫡額娘,您身子好些了沒”
“我叫瓜爾佳嬤嬤給您包了些補品,還有宮中帶回來的蜂蜜,您閑來無事用這蜂蜜泡水喝,能夠止咳。”
福晉臉上浮現些許笑意來“弘晝,多謝你了。”
弘晝并未在福晉面上看到病態,反倒只能看到淡漠,這般神色,就好像明知自己病入膏肓之人想將所有人都拉到九泉之下陪她似的“嫡額娘,咱們是一家人,您這樣客氣做什么”
“嫡額娘,您的病怎么還沒好人生病了可是很難受的,就怕小病拖成了大病”
他說話向來沒什么章法,想到哪里說到哪里。
可就是這樣說話,莫名叫人很是放松。
說著說著,他的話頭就飄的遠了,道“我額娘這幾日可用心啦,每天晚上只睡兩個時辰,還與我說生怕哪里做的不好,給病中的您添亂了。”
“嫡額娘,其實叫我說咱們王府,哦,不,咱們太子府也不缺管事,有些事情不如安排給管事們操心,這樣大家都省心是不是”
\"您與我額娘處了這么多年,也該知道我額娘不是什么十分聰明的人,這些日子您在病中替她收拾了不少爛
攤子了。\"
福晉聽聞這話臉上連淡漠的笑容都沒有,犀利的眼神落于弘晝面上這話是你額娘叫你來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