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的眉頭剛舒展一二,可在看到菜單時又皺了起來,下意識道“你們這里的烤乳鴿竟要二兩銀子一只”
“朕正好我想要問一問,你們這里的乳鴿是什么鴿子,怎么這樣貴”
那掌柜的就算是做夢也想不到今日跟著弘晝過來的居然會是皇上。
說的好聽他是目光如炬,可若說的不好聽,那就是以貌取人,眼見著皇上穿著細布衣裳,面容清俊,不茍言笑。
再加上弘晝在這人跟前散漫自在,一點不懼怕,所以他便有眼不識泰山,只以為這是太子府上的哪個窮親戚。
想及此,這掌柜的便吹噓起來“您有所不知,咱們天香樓的鴿子可不是尋常鴿子,從小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珍珠米。”
“珍珠米是什么東西您知道嗎可是宮里頭主子們吃的米”
“所以啊,這一只只乳鴿雖只有巴掌大小,卻是肥嫩肥嫩的,烤出來之后更是又脆又香,肉質肥美,您若是不信,可以問問看弘晝小阿哥,有的時候,弘晝小阿哥一口氣能吃上三四只”
弘晝頗為贊許點點頭“天香樓的烤乳鴿的確是一絕。”
皇上微微皺眉,繼續看起菜單來。
他是越看越覺得離譜,這里的每道菜都是價錢不菲,就一道白灼菜心,都要二錢銀子。
要知道二錢銀子擱在尋常百姓家,一大家子一整日的開銷都夠了。
那掌柜的見皇上這樣子,也跟著皺皺眉。
他是越看越覺得皇上窮酸,點幾個菜還這樣唧唧歪歪的
弘晝卻是餓的不行,率先點了幾道自己常吃的菜,想著皇上是頭一次來天香樓吃飯,又多加了幾道菜。
那掌柜的下去后,他更是道皇瑪法,您這神色和我第一次來天香樓是一模一樣。”
“只是咱們來都來了,您難得出來用膳,何必想那么多”
皇上瞧方才弘晝那副宰肥羊的架勢,冷哼一聲道“你這話倒是說的輕飄飄的,敢情花的不是你的銀子。”
這等話,弘晝可是不敢隨便接的。
萬一皇上要他付錢怎么辦
皇上是一眼就瞧出了他的小心思,索性岔開話題道“朕記得你從前說過,說老四時常會帶你來這里吃飯”
知子莫若父,他覺得四爺怎么看都不像是這等鋪張浪費之人。
弘晝喝著甜滋滋的桂花蜜茶,點頭道“對啊。”
說著,他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阿瑪每次帶我們來吃飯,到了結賬時,他都會要蘇公公好好算賬的,將咱們點的每道菜換成外頭尋常酒樓的價錢,一般天香樓吃上一桌子少說要百余兩銀子,可到了阿瑪這兒每次也就給上兩銀子。”
“那掌柜的知曉阿瑪的身份,是敢怒不敢言,阿瑪卻說就他給的那兩銀子,這天香樓都還有賺。”
“以至于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九叔每次看到我們時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恨不得將我們一口生吞活剝了似的。”
“偏偏小時候的我比現在還要貪吃,經常纏著阿瑪叫他帶我們來天香樓吃飯。”
皇上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這的確是老四的做派。
因弘晝身份尊貴,所有不多時掌柜的就帶著小二將一道道菜擺了上來。
即便皇上吃過美食無數,可嘗到這一道道菜時卻是微微頷首,覺得天香樓做的菜的確是名不虛傳。
到了最后,皇上只差人請掌柜的進來結賬。
那掌柜的從前因四爺帶著弘晝等人過來吃飯,沒少挨訓,想著這次弘晝帶了人過來結賬,便也沒給折扣,張口就道“一共是二百二十八兩銀子。”
皇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多少”
那掌柜的越看越覺得皇上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