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上次我分明記得您與德瑪嬤說我只是個半大的孩子,要她莫要與我一般見識,我這個半大的孩子還沒長大了,哪里能成親”
他是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問的惠妃娘娘是毫無招架之力。
論打嘴仗,弘晝可從沒輸給過誰。
到了最后,惠妃娘娘更是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連連擺手道“罷了,罷了,本宮可說不過你。”
“但皇上可不會像本宮這樣好說話的。”
弘晝卻是胸有成竹道“皇瑪法才不會與我生氣了。”
實則皇上方才突然離開翊坤宮,還真不是因為生氣。
按照皇上的性子,聽到弘晝說出不愿早日成親的話之后,定會耐著性子與他分析成親的好處,方才之所以匆匆離開翊坤宮,是因為候在門外的魏珠沖皇上使了個眼色。
魏珠跟在皇上身邊幾十年,他一個動作,皇上就知道定是有密函來報,自是匆匆起身離開。
回到乾清宮。
皇上見著密函是從廣州發來的,心里是微微一沉。
打開密函看了看,他老人家臉色沉的是愈發厲害,看著上面“自八貝勒前往廣州后腹瀉不止,身形消瘦”幾個字,是微微皺眉。
當日皇上雖將老八支去廣州,可心里并未放松對老八的警惕。
以他對老八的了解,只要老八愿意,在廣州也能折騰出不少事情來的,所以便派人盯著老八的一舉一動。
這些日子,并無任何密函送到他老人家手上。
如今冷不丁收到這樣一個消息,他老人家知道怕是老八身子已虧空的不行。
到了皇上這般年紀,以多次白發人送黑發人,每一次皆是傷心欲絕。
縱然他不
算十分喜歡老八,可他們到底是親生父子。
皇上很是難為。
他想了想,便派人將四爺喊了過來。
四爺請安后,他二話不說就將這封密函遞給四爺,更是道“這件事你是如何想的在朕跟前不必再拘束什么,想到什么說什么就是。”
“這江山,總有一日都要交到你手上的。”
“如今你的才能是有目共睹,朕年紀大了,許多時候想問題怕是沒有你周全。”
最重要的是,若老八回京,受影響最大的是四爺。
縱然如今四爺已坐上太子之位,但他那顆懸著的心卻是一日都沒放下過,冷不丁聽到這話,只以為皇上又在考驗他,忙道“皇阿瑪實在是折煞兒臣了。”
頓了頓,他更是道“兒臣以為八弟既不適應廣州,該早日將八弟下令讓八弟回京才是。”
“兒臣記得八弟的確有水土不服易腹瀉的毛病,好幾次兒臣們隨著皇阿瑪木蘭秋獼,八弟都腹瀉不止,短短幾日的時間就瘦了一大圈,如今他已去廣州大半年,只怕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當初八弟雖做下錯事,但如今他在廣州遭此磨難卻是一聲不吭,連九弟十弟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可見是真心悔改。”
這世上最了解老八的不會是老九,更不會是老十。
而是一直將他視為敵人的四爺。
四爺知道,老八若真的這般容易放棄,那他就不必如此擔心。
但如今的四爺卻巴不得老八能夠回京,原因很簡單,斬草需除根,若老八一直在廣州,也是他一心頭大患。
皇上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就下令要他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