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以一副過來人的架勢,喋喋不休教起他來“當然是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啊,比如問她們平日里在家做什么,喜歡看什么書,喜歡吃什么菜天南地北的,想問什么就問什么。”
說著,他更是拍拍弘歷的肩膀道“哥哥,明日你可得加把勁才是。”
弘歷只覺得別人娶妻好像挺簡單的,怎么到了他這里竟如此麻煩
偏偏弘晝更是在他耳畔喋喋不休說個不停,比如叮囑他明日穿件新衣裳,今晚早點睡,這樣明日精神狀態好一些,好給未來的嫂嫂留個好印象導致他竟有些緊張起來,夜里都沒睡好。
當天夜里,弘晝也沒睡好。
并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期待。
這等心情,就好像家中長輩馬上要將孩子嫁人了,有期待,有不舍,還有些難過畢竟從前的弘歷除了讀書寫字給鈕祜祿格格請安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屬于他的,以后這些時間就要分去給他未來的嫂嫂了。
所以到了第二天早上,弘晝與弘歷兩人起身時眼瞼下都是一片青紫,像大熊貓似的。
兩人走去翊坤宮的路上,皆有些緊張。
弘晝更不忘對弘歷道“哥哥,待會兒你別怕,就將她們當成家中表妹就好了”
弘歷掃了他一眼,道“弟弟,我覺得你好像比我更緊張些。”
弘晝能不緊張嗎
比起歷史上弘歷與富察氏的瞞婚啞嫁,如今他們算得上是相親,萬一富察氏因緊張沒表現好,或者沒看上弘歷,他這好嫂嫂豈不就要飛走了
等著他走到翊坤宮,剛行至門口就聽到惠妃娘娘的聲音“兩位格格莫要緊張,把這里當成自己家里就好了,想吃什么吃什么,不必拘束,本宮又不是那等母老
虎,可不會將你們吃了的。
當年本宮就巴不得能有個知冷知熱的女兒,如今看到你們喜歡的不得了。”
隨著惠妃娘娘的話音落下,就有個歡快的女聲響了起來“多謝惠妃娘娘喜歡,原先我在家中就曾聽人說起過您,說您十分和善。”
“今日一瞧,果然如此。”
這女聲落下時,弘晝就與弘歷兩人走了進去,齊齊給惠妃娘娘請安。
雖說今日惠妃娘娘是尋了由頭將兩位格格請進宮的,但其中深意,卻是心知肚明。
等著弘晝與弘歷給惠妃娘娘請安后,兩位格格更是站起身來給他們兩個請安。
弘晝的眼神落于兩位格格面上。
富察氏身著白底撒朱紅寶妝紋旗服,看著是家常打扮不說,身上也無太多首飾,容貌雖不算十分出挑,但瞧著卻叫人覺得十分舒服。
相比較之下,兆佳宛晴則是盛裝打扮,玫瑰紅織金纏枝紋旗服,這衣裳顏色鮮亮,襯得本就膚色白皙的她明艷秀美,頭上插著的是掐絲倒仙牡丹紋金釵,與她手上的掐絲琺瑯金鐲子是交相呼應,很是靈動。
縱然弘晝對富察氏有濾鏡,卻也不得不承認,尋常人第一眼肯定會喜歡兆佳宛晴些。
兆佳宛晴偷偷看了弘歷一眼,又看了弘歷一眼,繼而是羞紅了臉。
小女兒家的嬌羞是盡顯無疑。
弘晝忍不住沖弘歷使眼色,示意他與兩位格格接話,但弘歷卻是巍然不動。
弘晝沒法子,社牛的他只能親自上陣“兩位格格可是第一次進宮你們可緊張想當年我第一次進宮時都有些緊張,畢竟外頭將話傳的十分嚇人,好像宮里頭的人都長了三頭六臂似的。”
他這話音還沒落下,兆佳宛晴就忍不住接起話來“弘晝小阿哥說的極是,昨夜里我也是有些緊張的,但今日進宮一看,見惠妃娘娘如此和善,只覺得自己是白緊張了。”
說著,她笑看了眼富察氏,道“容月姐姐,你說是不是”
弘晝這才知道歷史上的富察皇后名字叫富察容月。
嗯,這名字還是怪好聽的。
富察容月微微一笑,道“宛晴妹妹說的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