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雖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弘晝院子,但這事兒卻是難不住弘晝。
弘晝與弘歷兩人的院子是挨著的,就隔著一堵圍墻。
弘晝身為聽話的孩子,自不會明知道四爺不高興,還做些火上澆油的事情惹四爺生氣。
所以他就命小豆子搬來一架梯子,整日站在梯子上目送著弘歷去上學,目送著弘歷下學,甚至有些時候協閑來無事還會站在梯子上將弘歷喊出來談談心,問弘歷些馬上要成親,心里緊不緊張,想生幾個孩子之類的話。
如今弘晝卻將弘歷擠的更緊了些,道“這話哪里肉麻了”
“到時候嫂嫂進門,難道你就與她說這些話你別看嫂嫂出門名門,被眾人所稱贊,但女子嘛,都是喜歡聽些甜言蜜語的。”
“你當著我的面這樣不解風情就算了,可當著嫂嫂的面可不能這樣”
他說話歸說話,整個人更是極不老實抱緊弘歷的胳膊,親昵道“再說了,咱們每日見面歸見面,但我卻不能這樣抱著你啊”
弘歷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沒好氣道“你這性子,就該叫阿瑪一直關著你才好。”
他嘴上雖這樣說,但心里卻覺得有弘晝在真是好。
從前每次阿瑪帶他去哪兒總是他孤零零一個人坐馬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弘晝高高興興跟在四爺身后進去了乾清宮御書房。
皇上依舊是老樣子,不過臉上卻架起來了一副西洋鏡。
待弘晝與他老人家請安后,他老人家像小孩子似的與弘晝解釋道“這些日子朕依舊照你所說的那樣,每日一天兩頓飯并三頓點心可是一餐都沒漏下,有老四幫忙,朝中瑣事也不打需要朕操心,每日是早早就睡下了。”
“只是年紀大了,歲月不饒人,眼睛不行了,每次多看會折子就覺得頭昏眼花,老四為朕尋來的這西洋鏡還是挺好用的。”
弘晝知道這就是后世的老花鏡,也沒有大驚小怪,親切問候起皇上的身體狀況。
皇上只說自己的身子仍是老樣子,叫弘晝他們不必擔心,更是問起弘晝這些日子又是賭錢又是與人以命比賽射箭一事,聲音中是威嚴滿滿。
到了最后,皇上更是道“老四在朕跟前說起這件事時可是氣的夠嗆,你倒是不與人賭錢了,卻是與人賭命起來。”
“叫朕說,你與年羹堯那兒子膽子都太大了些,以后不可再這般行事了知不知道”
弘晝連連點頭“皇瑪法,您放心,以后我定不會如此了。”
這等話別說四爺耳朵聽的起了繭子,就連皇上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皇上冷聲道“你要記得答應朕的事情要做到,若是你食言,朕也會食言的。”
弘晝好奇道“皇瑪法,您指的是什么事兒”
皇上淡笑道“自然是你的親事了。”
弘晝一驚,只覺得皇上真的是不講武德。
他后退兩步道“皇瑪法,您真是的,您是天子,天子答應別人的事兒哪里有食言的道理我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偶爾那么一兩回說話不算數也是很正常的”
說著,他更是道“那什么,皇瑪法,我好久沒給惠瑪嬤請安了,我去看看她老人家。”
這話一說完,他是一溜煙就跑了。
但皇上卻是心意已定。
他老人家想著弘晝這性子怕是很快會闖禍的,到時候弘晝娶妻一事就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