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如今我們還有選擇嗎我們沒有。”
“縱然皇阿瑪如今身體尚好,但皇阿瑪頂多還有十來年的活頭,到時候等著老四上位后,你覺得會有我們的好日子過嗎”
“腦
袋落地不過碗口大的疤,我自然不怕,可是家中妻兒老小該怎么辦難不成也跟著受苦受罪嗎”
說著,他看著老十四的眼睛,鄭重道“十四弟,你比老四更適合當皇上。”
“我并非讓你弒君奪位,而是將皇阿瑪好吃好喝養起來,如今皇阿瑪年紀大了,糊涂了,咱們不能跟著他一起糊涂”
他們兄弟倆站在這漫天大雪中,以為自己這話說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殊不知有個小太監偷偷溜走了。
一刻鐘之后,前去如廁的四爺就知道了永和宮發生的事情。
雖說后面老八與老十四說話聲音壓的很低,那小太監并未聽到他們說了些什么,但以四爺對他們兩人的了解,大概也能猜到的。
別說四爺,如今酒過三巡,殿內熱鬧成一團。
湊在弘歷與富察容月身邊的弘晝都察覺到了老十四的不對勁,當然,如今他得先顧著富察容月與她肚子里的小侄女,只低聲道“嫂嫂,我額娘說殿內的地籠燒的太熱了,憋悶得很,你若是呆的無聊,不如就由我額娘陪著你出去轉一轉。”
說起來耿側福晉昨日就已知道了富察容月大概有了身孕的好消息,畢竟鈕祜祿格格如今與耿側福晉相處的像親生姐妹似的,鈕祜祿格格知曉這等好消息,自要與她分享的。
今日進宮之前,耿側福晉更是受鈕祜祿格格囑托,幫著好生照顧富察容月。
當然,以耿側福晉的性子,就算鈕祜祿格格不說這話,她也會這樣做的。
富察容月微微頷首,站起身道“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透透氣。”
等著富察容月走了之后,弘晝才偷偷與弘歷咬起耳朵“哥哥,方才你有沒有注意到十四叔剛出去,八叔就跟了出去”
“他們兩人又是一前一后回來的,十四叔回來之后,臉色更是怪怪的。”
“我猜肯定八叔又給十四叔出了什么餿主意。”
他才不會在富察容月跟前說這些了。
他也是新時代的好青年,知道胎教的重要性,想要自己未出世的小侄女一輩子都活在開心快樂中。
弘歷看了看老八,再看了看老十四,贊同點了點頭。
不過在八卦方面,他沒有弘晝那般縝密的心思“弟弟,你說八叔會給十四叔出什么餿主意”
說著,他更是皺皺眉道“枉我從前覺得八叔還不錯,如今看來,他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你怕是不知道,前幾日三哥還偷偷找過我了,當日瑪嬤病時,李額娘不是在瑪嬤跟前盡心盡力伺候嗎所求的不過是瑪嬤在阿瑪跟前說上幾句好話,將三哥接回來。”
“三哥找我也是因為這事兒,想要我在阿瑪跟前幫他說上幾句好話。”
“三哥與我說,從前對他極好的八叔和弘旺如今對他像變了個人似的,八嬸更是個快言快語的,話里話外的意思皆說三哥行事鋪張浪費,還說他們廉親王府廟小,供不起三哥這尊大佛”
這些事,弘晝是動動腳趾頭都能想得到的。
如今的老八雖為廉親王,卻是連尋常的光頭阿哥都不如,據說如今廉親王府上下都是靠八福晉的嫁妝在維持度日,八福晉哪里會容得下用錢大手大腳的弘時
當然,不管弘時落得什么樣的下場,弘晝都覺得是他咎由自取。
弘晝甚至不愿浪費口舌評論這事兒,只叮囑弘歷莫要多管閑事。
到了最后,他想了又想,低聲道“哥哥,你說八叔不會攛掇著十四叔謀反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