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先是斥責訥親做生意毫無人品,就算真的要抄他飯館的菜品也該有所改動,而不是抄個四不像。
接著,弘晝再說訥親寵妾滅妻,對待妻子心狠手辣。
最后,弘晝更是說訥親枉為人子,畢竟訥親也是由女人生出來的,憑什么說女兒是賠錢貨
這些年下來,弘晝的性子還是與小時候差不多,主打一個隨心所欲,想說什么得說盡興才是,一番話下來,嗆的訥親是毫無招架之力。
偏偏這時候是剛下朝不久,來來往往的大臣們不斷,很快就圍過來湊起熱鬧來。
訥親只覺得活到這把年紀,老臉都要丟完了。
好在有個與他交好之人偷偷送信給了四爺,想著如今皇上不在宮中,唯有四爺能夠鎮得住弘晝。
四爺很快就來了,瞧見這一幕只輕描淡寫說了弘晝幾句,又轉頭與訥親賠不是。
雖說是賠不是,但話里話外皆是一副“弘晝這孩子向來不懂事,你就別與他一般見識”的架勢,畢竟四爺對訥親也是印象不大好,總覺得這人是仗著祖上蒙蔭,并無真才實學。
訥親回去之后躺了一宿都沒睡著,思來想去只覺得弘晝父子簡直欺人太甚,所以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皇上聽到最后,是微微皺眉。
他老人家覺得訥親年紀大了,卻是愈發糊涂,便道“訥親啊,朕還以為是什么事了,原來是這等事。”
“就這等事,也值得你大費周章從京城到暢春園找朕告狀”
訥親是見識過皇上偏心的,如今對皇上這話是一點都不意外,哭天搶地道“皇上,您話可不能這樣說啊,奴才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有這般丟臉過。”
“奴才的先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奴才辱沒了先祖的名聲,哪里還有顏面活在世上”
他是越鬧越起勁,如今更是站起身要去撞柱子“叫奴才死了算了,奴才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皇上自不能眼睜睜看著訥親撞死在自己跟前,便無奈道“好了,朕罰他就是了。”
訥親的眼淚戛然而止,忙道“皇上打算如何罰弘晝阿哥”
他還是有點不相信的。
皇上想了想,道“弘晝向來最喜歡銀子,既然如此,朕就罰他半年俸祿,你覺得如何”
半年俸祿
如今官員們都不靠俸祿過日子,更別說弘晝這個皇孫。
他還想再說話,誰知道皇上就再次開口道“如此懲治弘晝肯定是萬萬不夠的,魏珠,你傳朕的旨意,命弘晝接旨后即刻動身來暢春園聽朕斥責,一刻都不得耽誤。”
正好他老人家好些日子沒看到弘晝,早就想弘晝了“訥親,這下你可滿意了”
“弘晝就算有千般不是,萬般不好,也是太子之子,是皇孫,難道你還想逼著朕嚴懲他不成如此丟的是朕的臉面,是皇家的臉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