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對,舍本逐末罷了。”羅臻道。
舍本逐末,這個評價可相當要命,那不意味著自己已經誤入歧途。葉遠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自己是哪里出了問題。便只能呢問道,“臻少這話,究竟指的是什么?葉遠愚昧不堪,還請臻少明確指正。”
羅臻用略顯輕松的語氣說道,“武之道,花樣繁多。不過在怎么變都力與技的結合。‘力’為技之本,‘技’揮力之所長。你的技巧再好,力量不足也都是些花架子。所謂一力降十會就是這個道理。我觀你的內力,半點長進都沒有,可見你一心撲在技巧上面,這不是舍本逐末是什么?”
“是臻少,我以后一定多抽時間,加強內功的修煉。”葉遠道。
這話一說出來,羅臻就知道,葉遠并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換有一句話說,葉遠一直被搏擊技巧熏陶這么多年,心里早就烙下了一擊制敵,弱點擊殺的毛病。以前他就是這么練的,教的人也是這么教的。
“榆木腦袋。”羅臻一收輕松的姿態,有些嚴厲的說道。“不叫你見識下一下何為武,你就不知道自己錯在那里?”
羅臻對著箭靶上的飛刀一招手,箭靶上的所有飛刀,一陣顫抖,紛紛飛離了箭靶,被羅臻吸入手中。飛刀入手羅臻稍微用力一震,刀刃嚓嚓全部斷掉,空余刀柄在手。
羅臻隨意的一揮手,一柄刀柄飛出,飛出的方向竟然是箭靶的斜上方。這是脫靶么,葉遠心中剛冒出這個念頭,那刀柄突然轉向,釘在在了箭靶的外沿之上。咻~!又一把刀柄飛出,擦著箭靶的邊緣就飛了出去,下一刻,刀柄忽然一頓,猛的回飛,直接釘在了箭靶的后心。
咻~!咻~!咻~!羅臻手中的刀柄全部飛了出去,這些刀柄飛的有快有慢,有的還會在空中相撞。個個方向都有,上下左右前后,將箭靶徹底包圍在中心。所有刀柄再次變向,目標‘箭靶’。飛刀幾乎在同一時間命中箭靶。
“八方夜雨~!”葉遠驚呼出聲。這一招是九凡心決上的一招,他有看過,也想練過,但卻不得門而入。一直以為這只是意想,根本不肯能實現。一個人發刀怎么可能讓飛刀從四面八方攻敵,這太玄幻了。然而今天他就親眼見證了這一玄幻。
從羅臻震斷刀刃開始,之后的每一刀,葉遠看的都是心驚膽跳。那刀柄在羅臻的手中,簡直是長了眼睛的追蹤子彈。不管在哪里都會飛向羅臻心中的目標,震驚,他一直接受技巧型的教導,然而自己得技巧在羅臻眼中是什么,是滑稽可笑的小孩表演?
羅臻震斷刀刃的舉動,他終于明白了。飛刀耍的再好,技巧再高,如果力道不夠,防御都不能破掉,那又有什么意義。‘內力’葉遠終于知道內力的重要性。
葉遠的神情變化,自然逃不出羅臻的眼睛。“在這個和平年代,你出門能帶著這么多飛刀么?就算被允許,難道你不嫌累得慌?”
沒有飛刀,那還怎么打飛刀,羅臻的話叫葉遠蒙圈了。不過羅臻立馬就用行動給了葉遠解釋。
羅臻的手緩慢的抬起,那白皙的手掌,手指修長。一團肉眼可見得白色氣體,開始在掌心凝聚。慢慢的化作一并透明的飛刀模樣,靜靜的漂浮在羅臻的掌心。羅臻手猛的一握,由氣組成的透明飛刀就被他握在手中。咻~!飛刀出手,速度之快,拉出一道道殘影,空氣中仿佛都產生了一縷漣漪。飛刀出手快,回來更快。只見那飛刀帶著特有的刀影,在箭靶周圍快速的飛旋,之一剎那就又飛回了羅臻的手里,消失不見。
當當當!刀柄被斬斷,掉到地板上的聲音,不絕于耳。“以氣化刀,無物不破,以心馭之,十步皆殺。”羅臻說著,轉身走出了房間,臨了又留下一句,“懷疑是最大的成本,一個懷疑九凡心決的人,不配修煉九凡心決。”
葉遠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沒有急著去修煉,也沒有急著去看九凡心決,而是慢慢消化羅臻的話。‘以氣化刀,無物不破,以心馭之,十步皆殺。’這是九凡心決飛刀法門的總綱,葉遠自然清楚,但在他的心中,這些都是羅臻的大話罷了,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就連比他簡單百倍的,‘八方夜雨’他都從沒相信過,這種手法真能打的出來,那就有鬼了。
然而今天他就真的見到鬼了,還是羅臻一手導演的鬼戲。原來這些都是真的,真實的擺在自己得面前。自己做不到,只能說明自己太廢物。果然自己就是一個渺小的燕雀,不知道天又多大。以為自己飛不到的地方,就不存在。眼光所及心中所想,就是天涯。什么是天涯?羅臻是天涯,我也是天涯。沒有得到九凡心決之前,沒有得到內力的我,那時,現在的我就是天涯。而羅臻就是我現在的天涯,天涯有什么?誰又是羅臻的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