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吃過農戶送來的本地特色菜肴,羅臻帶著初七和烏古麗就出了門。來到一顆大柳樹下,羅臻將車上的用具拿出,擺出一個醫珍的攤位。東西其實并沒有多少,一個能折疊的座椅,一個藥箱,外加一副寫著‘醫卜雜難’的帆布招牌。看起來頗像一個江湖騙子。
過了一些時間后,大柳樹下的人開始多了起來,炎熱的夏天,農民們都是早晚工作的。一到上午十點之后,基本都回家休息,躲避那炎炎烈日。
村民們,對羅臻的攤位,不時指指點點。羅臻卻不以為意,任憑村民怎么議論,他始終坐在那里,手中拿著一本書,目光落在書上。羅臻的樣子好像在認真的看書,可那書已經有很久沒有被翻過了。
烏古麗嫌棄外面熱,帶著初七鉆進了車里。葉遠也被羅臻打發出去,打聽消失去了。
羅臻獨自坐在那里,整個心神萬全沒有在書本上,而是在體內的魂子晶上。自打羅臻擁有醫氣以來,魂子晶就在悄然的改變著,這段時間感覺尤為明顯。
就在這時,一個用骨瘦如柴的男子,來到羅臻攤位面前,問道,“你對植物人可有辦法醫治。”男子的聲音,極為平淡,無半點波瀾。在這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哀默之意。
羅臻抬頭,看了一眼這瘦骨嶙嶙的男子,開口道,“看了病人才能確定。”
男子低頭看地,沒有說話。這時旁邊一個乘涼的莊稼漢子,開口說道。“我說于老三,你怎么就這么倔呢,這都多少年了,你家那娃你也算盡力了,放棄吧,畢竟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那被稱呼為于老三的瘦骨男子,沒有理會村民的言語,而是對羅臻道,“病人在家中,跟我來。”說完于老三轉身向后走去。于老三心中清楚,這些村民都是好意。如果不是這些鄰里救濟自己,自己恐怕早就餓死了。
村民們想讓自己放下擔子,但娃他媽去世的時候,他曾答應過娃他媽,要好好照顧娃。讓娃平平安安的長大。可結果他沒有做到,雖然現在娃還活著,但和死了也沒什么區別。
植物人也被稱為活死人,一切生命特征他都有,但就是不會醒來,只能像草木一樣活著。
羅臻站起身子,招呼初七跟著自己,讓烏古麗看著攤子,跟在于老三后面向他家中走去,耳中傳來村民的嘆息聲。
“為了一個不能實現的結果,搭上自己所有的一切,值嗎?”
在于老三的帶領下,羅臻來到一處農家宅院。宅院好像很久沒有人打理,顯得很是凄涼,亦猶主人的心一樣。
房屋中的土炕上,躺著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要說整個屋子,哪里還能入眼,也就是孩童躺臥之處。就像是污穢的池塘中,有一株白蓮花,是那么的耀眼。
干凈整潔的被褥中,睡著的男孩,顯得很是安詳。小男孩的氣色,整體看上去還不錯,洗漱的也非常干凈。一看就是平時被照顧的非常好。
“這就是小兒,先生給看看,可還有救?”于老三滿眼慈愛,看著床上的孩子對羅臻說道。
羅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坐在炕沿之上,伸手撫摸著孩子的額頭。體內的靈力,順著在撫摸之間就進入了孩子的身體。雙眼更是散出一股外人無法察覺的異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