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清醒,季青臨松開手轉身就跑。
桑國富此時也意識到了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一向任打任罵的兒子,竟然會把自己給打昏了過去
一瞬間怒火涌上頭皮,他一個轱轆從地上爬起來,滿臉兇狠的沖著季青臨逼近。
“你個白眼狼,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你竟然還敢打老子”
季青臨努力瑟縮著自己的身體,躲在桌子底下,害怕的不停抖動,嘴里還在苦苦的哀求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平日里無論桑國富打桑嘉木打的多狠,桑嘉木都始終沉默著不發一言,獨自一個人忍受著痛苦。
即便手下發了狠,桑國富總也覺得不夠盡興。
可如今季青臨驚恐萬分的嗓音落在桑國富的耳朵里,就宛若是一只大肥羊突兀的出現在了一頭餓的快要昏過去的狼的面前,讓他整個人激動不已。
桑國富一步一步逼近,額角的青筋根根暴跳,通紅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猙獰,“想讓老子不打你想的倒是美”
凌厲的掌風迅猛的揮灑而下,直直的對準了季青臨略微蒼白的左臉。
那雙幽深漆黑的瞳孔深處透露出明晃晃的嘲諷,季青臨雙手抱頭向后躲去,隨即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我真的錯了,求你別打我了”
屬于少年人獨特的嗓音中透露出了幾分無助,幾分惶恐,更多的則是對于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的害怕。
如此聲音讓桑國富越發的興奮了起來,滿是臟污的胡須抖動,他嘴角咧開,露出里面發黃的牙齒。
但與之伴隨著的,是桑國富更加用力的巴掌。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桑國富的巴掌即將就要落下的時候,房子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打開,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一哄而入,“不許動警察舉起手來”
幾名見多識廣的警察看到屋子里的這一幕,都忍不住有些唏噓。
逼仄的屋子里凌亂不堪,滿地都是碎裂的酒瓶,中央那一大灘鮮紅的血跡更是讓人看的頭皮發麻。
男人身上血跡斑斑,鼻子下面還凝結了一大塊血痂。
可更為觸目驚心的則是,那一名瘦骨嶙峋的少年。
他整個人茫然又無措的躲在桌子下面,裸露在外面的四肢上到處都是傷痕,肩膀處的衣裳更是被鮮血浸透了一大片。
和少年那驚恐萬分的神情相比,男人兇狠的臉色和爬滿紅血絲的雙眼顯得他像是地獄中的魔鬼。
更何況他們剛剛還親眼看見男人在打那名少年
“跟我們走一趟”為首的男警面露鄙夷的神色,他最見不得這種無能的,只能拿老婆小孩撒氣的男人了。
在給桑國富戴手銬的時候故意下了狠手,桑國富剛剛被掰斷過的手腕遭受如此重擊,疼的他立馬呲牙咧嘴的叫喚了起來。
此時,從鄰居大媽那里了解了基本情況的女警也進到了屋子里,桑國富的痛呼只換來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這么點疼痛你就受不了了你想過你兒子被你打成那個樣子,他究竟有多疼嗎”
“不是”此時的桑國富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幾個警察好像是要把他給帶走
“你們要帶我去哪啊”桑國富用力的掙脫著手銬,即便他再過于愚蠢也知道,被帶到警察局去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事情。
女警氣的都想給他兩拳了,“你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情節嚴重的話是要判刑的。”
桑國富立馬就不干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打我自己的兒子犯什么罪你問問周圍這么多人,哪個小的時候沒有挨過父母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