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后悔,他或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還試圖去挑釁季青臨。
他只有穩住自己警察的身份,穿插在組織內部,才有可能為他的母親一定的幫助。
然而,即便梁霄此時悔青了腸子,也已經晚了。
他被強行脫去了身上的警服,第二次被關進了看守所里進行調查。
而為了讓梁霄能夠進入警局,向上司了賄賂的梁父也因此而停職查辦。
梁母背后最大的靠山倒下,沒有了梁父在中間門做調解,她名下的醫院所做的所有的販賣器官的犯罪事實全部都清清楚楚的被調查了出來。
原來,梁母在十幾年前就曾做過販賣器官的事情。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作案的地點并不在江城,而是在江城下屬的一個縣城里。
九零年代的小縣城,路上沒有什么監控,也沒有什么dna技術,刑偵的手段太過于匱乏,再加上梁父在其中為之運轉,梁母輕而易舉的賺取了發家致富的第一桶金,且一直都逍遙法外。
后來梁父升職到直轄市,梁母的企業也越做越大,為了防止被人抓住把柄,他們就放棄了器官買賣的生意。
然而,就在一年之前,省廳的一位領導在梁母的醫院里就醫,老人家患了尿毒癥,情況危機,已然到了必須要換腎的地步。
但暫時根本找不到匹配的腎源,只能采取保守治療的方案。
梁父已經在警察局局長的位置上坐了太久太久了,如果再沒有什么特別的立功機會,恐怕一輩子都要焊死在這個位置上。
因此,治好這位領導的尿毒癥,是梁父能夠上升的唯一的途徑。
這一年的時間門里,梁母想盡各種辦法尋找腎源,可哪有那么多恰好愿意捐獻器官又符合領導的腎臟。
眼看著再不換腎,領導可能就要去見閻王了,梁母不得不挺而走險,選擇了私底下倒賣器官。
為了以防萬一,梁母在一年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她以醫療事故為借口開除了兩名醫生,并給了他們大量的金錢,讓他們在江城給流浪漢或者是無親無故的打工人做免費的體檢,而且只要參加體檢就有飯吃,有錢拿。
很多窮人都以為這是一項公益活動,因此很愿意去參加。
卻不知道,這一參加,他們體內的器官就早已經不再屬于他們了。
在領導腎臟即將徹底衰竭的時候,梁母讓那兩名醫生把這一年里參加過體檢的符合條件的流浪漢們綁到了那處廢棄的工廠,進行更深一層的檢查,然后活體取下器官。
當那位領導知道梁母做下如此沁竹難書的罪行的根本原因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直接氣的昏死了過去。
隨后尿毒癥病發,死在了手術臺上。
涉及到省里的高層領導,這件事情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視,上面專門派了特派員來調查。
拔出蘿卜帶出泥,曾經和梁父私下有過交易的人全部都被查了出來。
包括柏霖中學的校長和教導主任,二人皆被撤了職,一個判處有期徒刑五年,一個判處有期徒刑三年,此后,終身不得再從事教育行業。
一系列的證據被呈上去,梁父梁母的犯罪事實根本無從抵賴,一審法院判決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且沒收名下所有的資產。
家里的別墅被查收,享福了一輩子的梁爺爺,梁奶奶被迫從別墅中搬了出來,帶著為數不多的家當住進了城中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