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快要死了的,”王老依舊是笑瞇瞇的,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這么多的異能者并不是來奪取他手中的政權,而是來和他話家常一般,“只不過多虧了小程,讓我這個老頭子還能夠再多茍活一段時間。”
“小程,哪個小程”梁父滿眼都是不敢相信。
明明他們親眼見到王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在和他們開會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咳嗽,咳的一整張臉漲的通紅,而且他身邊的近衛員經常鬼鬼祟祟的在基地里面打聽有關于醫生的事情,雖然近衛員的動作做的很隱蔽,但他早已經在王老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人,所以這些動作還是被他看在了眼里。
從半年之前知道王老命不久矣的時候,他就開始做準備了,準備了足足半年,召集了這么多的異能者,就是為了能在王老去世的這個時間節點,趁著基地混亂,把所有的人都控制起來,然后一舉奪權。
明明走兩步都喘,形容枯稿,命不久矣的老頭子,現在卻好端端的站在他們面前。
更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王老的精神頭看起來無比的抖擻,曾經那雙略顯渾濁的雙眸都變得炯炯有神了起來,哪里有半點即將要死亡的征兆
王老那雙歷盡滄桑的瞳孔滴溜溜轉了一圈,“小程你們不知道啊程灼言程博士,他會醫術。”
“一個沒有正統學過醫學的外行,你也敢讓他給你治病,也不怕制出什么事情來”梁父猛然之間抬起頭來,神色雖然是端的嚴肅凜然,但卻總是有股心虛從當中透露出來。
“老梁啊,”王老幽幽的嘆了一聲,“都已經到這種情況了,你也就不用裝作關心我了,小程能不能治我的身體,我心里面最明白。”
“但我不明白的是,我想過了今日可能會發生政變的所有人員,卻唯獨沒想過那個人會是你,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聽了王老的話,梁父眨眼之間就已經想通了這一切,他愕然瞪大了雙眸,“你是故意的”
故意表現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故意讓他們認為王老會在今天死去,這半年里,每一個病重的表現全部都是在演戲,就是為了引蛇出洞,想要看看究竟是誰要來奪取第一基地的政權。
可笑他以為自己是捕蟬的螳螂,卻沒想到,他的身后竟然還有一只麻雀
謀劃了這么久,許出了這么多的承諾,結果到頭來一無所獲
太可笑了
原來蠢貨竟是他自己
梁父氣得一個頭兩個大,做了這么多的準備,到最后全部都是無用功
但現在箭已經在弦上,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候,在他帶著這么多別的基地的異能者來到這里,把這處住所包圍的這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了。
就算他現在想要后悔,想要繼續乖乖巧巧地當一個基地的二把手,繼續在王老的手下做事,王老也不可能再給他這個機會。
他在第一基地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甚至是他都不能就這樣離開,這么多的人,不遠千里追隨他來到了第一基地,若是他就這樣走了,恐怕剛出基地的大門,他就會被這些人給撕成碎片。
梁父心里面深刻的明白,他現在別無選擇,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不成功,便成仁
而且,雖然轉過頭選擇了追隨他的這些軍人們大多數都是因為王老命不久矣,在幾個基地的領導層之間糾結了許久之后才選擇了他,可王老已經看到了他們的“叛變”。
即便王老只會處理他們這些領頭的人,依舊用平等的態度對待下面的那些人,可叛變就是叛變,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可能會有第二次,難免保證不了他們會在下一次王老病重的時候依舊選擇追隨他人。
所以有著這些人的支持,他未必沒有辦法取得成功。
畢竟在這種雙方對峙的時候,一切話術都是虛的,只有拳頭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