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宗和趙耀祖是兒子,將來是要繼承趙家的,是趙家的根。
大妞,二妞卻什么都不是。
如果她肚子爭點兒氣,能夠給趙老二生個兒子,或許大妞二妞還稍微能有點好日子過。
只可惜
生完二妞到現在她也沒有懷上,也不知道這輩子她還能不能再生個兒子。
覃二娘端起重重的木盆,讓兩個小丫頭牽著她的衣擺,一邊走一邊叮囑,“很緊娘,不要亂跑,一會娘洗衣裳的時候不要往河邊湊,萬一掉到河里面著了涼可就了不得了,你們奶是絕對不會給銀子給你倆抓藥的,所以一定要記清楚了。”
趙大妞和趙二妞乖乖巧巧的點著頭,“記住了。”
今兒個天冷,她們出門的也早,因此,除了娘三個河邊并沒有什么人在洗衣裳。
覃二娘找了個略微寬敞又平坦的地方蹲下,讓大妞二妞在她背后玩耍。
河水冰冷刺骨,覃二娘剛剛把手伸進去,就凍的她渾身直打顫,手上面的凍瘡經這冷水一刺激,傳來陣陣刮骨般的疼。
覃二娘咬了咬牙,忍著冷意將衣裳泡進了水里,隨后不停地加快手上的動作。
好似只要她洗的稍微快一點,這水就凍不到她的手一樣。
從季青臨所居住的村子前往覃二娘嫁人的村子,需要翻過一座小山坡,然后再走過一條小河。
這條河是東西朝向的,所以北邊季青臨所居住的村子叫上河村,覃二娘嫁人的村子叫下河村。
覃家人雖然都想著要來見見覃二娘,但覃二娘終究已經嫁作人婦,覃老頭和覃大郎都有些不太方便,所以此次前來的人便只有季青臨,覃老太和覃大嫂三人。
剛剛翻過小山坡,遠遠的就看到河邊有人在洗衣裳,覃大嫂不由得訝然地驚叫了一聲,“這么冷的天,這河水都能夠把人給凍僵了,竟然還有人一大早就起來洗衣裳”
不外乎覃大嫂如此的驚訝,雖然她在家里面也需要干不少的活,有的時候也需要洗全家人的衣裳,可卻也從來沒有大冷天的到河水里面洗。
覃大郎心疼自己的媳婦,覃老太也覺得大冬天的用冷水洗衣裳對女兒家的身體不好,所以每一次覃大嫂洗衣裳都是燒熱水洗的。
就為了她洗衣裳,覃大郎和覃老頭趁著天還沒有完全冷下來之前,在山上砍了半個月的柴火。
遙遙地看著那洗衣裳的婦人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孩,覃大嫂不由得泛起了一抹憐惜之色。
覃老太聽到她的話以后也瞪大了眼睛去瞧,正想要看看是誰家在搓磨兒媳婦的時候,就發現那婦人的身形怎么看怎么都有一股熟悉之感。
“那”覃老太手指有些哆嗦,“那是不是二娘”
季青臨視力比她們要好上一些,他仔細的看了一眼,河邊洗衣裳的婦人看起來仿佛有三十多歲,和覃鈞記憶當中愛俏的二姐完全不一樣。
可季青臨卻從那滄桑的面容上面察覺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他臉色微沉,嗓音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冷,“就是二姐。”
覃老太的心頭瞬間門揪緊了,“他們怎么能這么欺負我的二娘”
三步并做兩步,覃老太轉瞬之間門就從小山坡上沖了下去。
但就在她即將要靠近小河邊的時候,步伐卻突然變得蹣跚了起來。
覃老太突然有些不太敢向前了。
這么些年,覃二娘出嫁后,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