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搖了搖頭,“無礙。”
趙大妞和趙二妞不停的哭著,小小的身子抖動的厲害,任由覃二娘怎么樣安撫都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趙大妞打了一個大大的鼻涕泡,就在視野恢復的剎那間門,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掌,掌心里面躺著幾顆胖乎乎的散發著絲絲縷縷甜膩味道的糖果。
眼淚瞬間門被憋了回去,趙大妞打著哭嗝,“這這是什么”
雖然她沒有見過,但是聞著那種甜絲絲的感覺,她就會覺得非常的好吃,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將那圓滾滾的東西塞到自己的嘴巴里去。
“這是糖果,甜的,”季青臨輕聲細語的說著,“你不哭了,再叫我一聲小舅舅,我就把這些糖都給你好不好”
“糖”趙大妞的神情有一瞬間門的訝然。
原來這就是糖嗎
奶奶經常拿糖給光宗哥哥和耀祖哥哥吃,雖然她沒有吃過,但是她也知道糖果非常的好吃,因為每次吃完糖果,光宗哥哥和耀祖哥哥都會非常非常高興。
他們高興了,就不會欺負她和二妞了。
可趙大妞卻也從來沒有想過,她也有能夠吃到糖果的一天。
覃二娘摸了摸她的腦袋,“拿著吧,不用害怕,小舅舅不會騙你們的。”
“謝謝小舅舅。”得到自家娘親的首肯,趙大妞這才顫顫巍巍地把季青臨手里的糖果全部都抓了起來,怯生生的道了一聲謝后,分了一半給趙二妞,“二妞,吃,糖,甜的。”
趙二妞年紀還小,話都說不太利索,拿著糖果連皮都沒有剝,就直接塞進了嘴巴里,“吃吃”
“你個笨蛋”趙大妞很是無語的瞪了一眼妹妹,“吃糖要剝掉外面的紙才能吃啦”
覃二娘雙目怔怔,毫無焦距。
她嫁到趙家四五年,任勞任怨,當牛做馬,可她的女兒卻連糖果都從來都沒有吃過一顆。
季青臨看著覃二娘仿佛是在黃連水里面泡過一般發苦的面容,一把捏住了她的胳膊,清冷的嗓音當中夾雜了幾分戾色,“二姐,這衣裳咱不洗了,沒有大冬天讓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到這河里面來洗衣裳的道理。”
“趙鐵柱當年可是答應過我要好好對你的,我倒要好好瞧一瞧他是怎么做的”
覃二娘原本的性格其實是比較潑辣的,一點虧都不愿意吃,特別會爭取自己的利益,還未曾出嫁前的她經常會因為覃老太偏心弟弟而跟她發生爭吵,甚至經常吵贏的那一方都不是覃老太,反而是她。
可現在的覃二娘明明才剛剛二十歲,看起來卻要比要五十的覃老太還要滄桑許多,那張皺紋縱橫的臉上帶著無盡的苦楚,膚色蠟黃蠟黃的,一看就是嚴重的營養不良。
“不”覃二娘趕忙搖頭,“不行,你身子不好,鐵柱那么大塊頭,你肯定會吃虧”
“怕什么”覃二娘拒絕的話還沒說完,覃老太就已經拽著她的胳膊往前走了,“三郎身子不好,還有我呢,他們敢這么搓磨你,真當老娘是死的不成”
季青臨和覃大嫂一人抱起一個小姑娘追了上去。
還未走進院子里面,季青臨就聽到了一個老婦人的怒罵之聲,“鐵柱家的鐵柱家的,你給我死哪去了”
“沒看到這地上有雞屎嗎”
“娘西皮的,你個懶婆娘”
趙老太早晨剛起床想要去上茅房,卻在不小心之下踩到了地上結了冰的雞屎,直接摔了個仰倒。
她哼哧哼哧了好半天,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可腰卻好像是閃著了,稍微一動就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