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抑制的恐慌和心顫接踵而來,沈綏“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父皇,兒臣知錯了,父皇,兒臣沒有想過要插手朝政的,兒臣只是”
沈綏的一席話還沒有完全說完,皇帝便直接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出去。”
“至于榮安,也一樣禁足半年,”皇帝冷著一張臉,“你這個無法無天的性子,也該好好改一改了。”
榮安公主雖然任性,但卻也知道她任性的最大的資本就是皇帝,所以當皇帝生氣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要乖巧。
她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了一禮,“兒臣領罰。”
如此相對比,死命的不想要被懲罰的沈綏在皇帝的眼里就顯得更加的不堪入目了一些。
一群人從偏殿里面出來的時候,整個瓊林苑已經變得靜悄悄的了,只有潔白的杏花還在清風的吹拂之下時隱時現。
崔昭昭走在前面一言不發,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不好惹的氣息。
沈綏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崔昭昭生氣了要哄,手里的權力被迫讓出去了也要想辦法,他簡直都有些分身乏術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沈黎還在火上澆油,“昭昭,看見了吧”
“這人口口聲聲的說著有多么的愛你,多么的把你放在心底,可實際上卻絲毫不曾覺得你說的話究竟有多么重要,”沈黎吊兒郎當的吹了一口氣,帶著看好戲的意圖開口,“否則的話,他明知道覃鈞對你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可卻偏偏還是要對覃鈞出手。”
沈綏氣的臉都快要綠了,“你能不能閉嘴”
“哎呀,哎呀,”沈黎十分夸張的叫了兩聲,“太子殿下,原來這就生氣了呀”
“這事情你做得,旁人竟是說不得嗎”
沈綏那雙漆黑的眼眸當中蒙上了一層陰暗的戾氣,“你究竟想要怎么樣”
“我被禁足了,你不趁此機會去發展手下的勢力,在我的妻子面前胡說八道些什么”沈綏冷著一張臉,說話的語調幾乎陰寒到讓人毛骨悚然。
可沈黎卻完全不在乎,他沒有理會沈綏,而是慢慢的踱步到崔昭昭面前,“昭昭啊,你還不知道你的好夫君究竟對覃鈞做了哪些事情吧”
“可不止今日讓榮安公主選他做駙馬這一件哦”
沈綏用力的攥緊了手指,幾乎想要直接和沈黎拼命了,“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
“讓他說”
忽然,崔昭昭帶著怒火的嗓音傳來,“我不希望你們再隱瞞我任何一件事情”
沈黎得意的沖沈綏眨了眨眼睛,隨即開口道,“覃鈞的科舉之路可是千難萬難啊。”
“也不知道是誰在他的號舍里面放了東西想要污蔑他科舉舞弊,污蔑不成,就遲了半天才給他發放考卷,后來又將他專門安排到臭號旁邊,眼看著覃鈞依舊頑強地將題目全部答完了,到最后竟是直接喪心病狂的想要放火燒了人家的卷子”
沈黎眨了眨眼睛,臉上帶著一抹調皮的表情,“太子殿下,不知道我說的這人,您可否認識啊”
沈黎每說一個字,崔昭昭的臉色就慘白一分,等到他將所有的話都說完以后,崔昭昭的整張臉都蒼白到沒有絲毫的血色了。
她下意識的轉過身來,那雙漂亮的秋水瞳里面帶著無盡的怨恨,看的沈綏渾身都在打顫,“昭昭”
“閉嘴”
“我明明告訴過你”
崔昭昭才說了幾個字,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痛,緊接著便是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她用力的捂著胸口的位置倒在了地上,巨大的疼痛讓她漂亮的面容都有了一瞬間門的扭曲。
“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