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魏桓前幾年京城得勢,在北邊如何的呼風喚雨,反正他祁棠在南邊沒見著。如今這位表兄身上所有的實權官職都卸了,只留兩三個食祿的虛銜,只帶個家仆隱居在無名小鎮里,不就是無權無勢了嗎
阿父堂堂一品國公,為何堅持要他這國公世子帶著名醫厚禮過來巴結魏家,在魏家接連地吃癟
祁棠想不通,憤然拂袖而去。
五口鎮這趟探病極為不痛快。但不管如何,如今人總算見到了面,厚禮送進了門,魏三表兄看起來確實病懨懨的,但看他說話走動,不像是人病到快不行的樣子,阿父那邊回去可以交代了。
祁棠卸下重擔,一身輕松地出了魏家的門。
領著七八名豪奴出門十幾步,忽然覺得身后少了倆人,回頭仔細一打量,從江寧府帶來的兩位名醫,人吶怎么沒影了
少了名醫診治這一環,回去可不好交代。七八名豪奴呼啦啦散去各處小巷,盯著頭頂烈日四處詢問兩位名醫的下落。
祁棠站在隔壁葉家門邊的陰涼處等候。
等了片刻,名醫沒找到,迎面走來兩列八名官差壯漢,為首的官差停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有鄉鄰報官。”
知縣七品,縣丞八品,縣衙里當值的官差捕頭不入品。祁棠壓根沒把這幾個官差放在眼里,眼皮子都未動一下,只斜睨了眼旁邊的親隨小廝。
親隨小廝是個嘴皮子利落的,昂著頭教訓官差,
“你們怎么當差的怎么這么晚才來害我家郎君被人拿著棒子追打葉家那邊是一場誤會,我家郎君寬容大度,不和葉家計較了。你們去把魏家那個叫做魏大的家仆拖出來,狠打一頓即可。”
八名官差嘿地笑了。
“光天化日之下,在魏家呼喝不休、又言語驚擾隔壁葉家,吵嚷著什么踹開葉家大門。魏大阻攔你們行兇,現在竟敢指使官差欺壓良民了你們幾個膽子壯啊。”
直接拿鐵鏈子往祁棠脖子上一鉤,連主人帶眾豪奴全部鎖走。
“我等奉縣尊之命,照看奉公守法的良民葉家。你們好大的膽子,晴天白日的就敢驚擾良家。弟兄們,鎖去縣衙門,先打一頓殺威棒在說話”
祁棠
這窮鄉僻壤的官差不長眼,居然不認識他祁棠
祁棠掙扎著不肯被鎖走。
“你們好大的膽子我乃江寧府信唔唔唔”
官差熟練地拿布堵了嫌犯的嘴。這年頭,是個人都敢招搖撞騙,四處流竄的浪蕩兒各個都說自己在
江寧府有大靠山,誰理會。
dashdash
門外的動靜隱隱約約傳進內院,葉扶琉沒多搭理。
她專心撥弄了整個時辰的七環鎖,試了七八十種,都不對。
素秋看不下去了,“不過是個小木箱,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不值得耗費偌大心力在上頭。娘子真想要箱子里擺放什么,不如把木箱劈了。”
葉扶琉長吁口氣,“樂趣就在開鎖里頭。把木箱劈了,那不是煮鶴焚琴嗎”
撥轉了一下七環鎖,上頭刻了文字的七個銅環滴溜溜地轉圈。
“七個環的密鎖,解密七字就算不是句詩文,也必然對于物主我是說葉氏先祖,有些意義才對,不大可能是胡亂排序的七個字。否則天長日久了,胡亂七個字誰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