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對無慘大人無禮。”
黑死牟微微皺眉。
就算被你毫無儀態地黏上,也依舊保持著一位武士該有的姿態和體面。
只不過,他大概也是不太想理你的。
除了糾正你不穩妥的用語外,就只是安安靜靜目視前方,并沒有跟你說話的欲望,看起來也不怎么想跟你培養同僚情意。
你也不尷尬。
側臉親昵地貼著他右頸,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蹭。
感受著對方異于常人的高熱體溫,身體不自覺戰栗,雙臂也幾乎要攬不住他的脖頸,心底充盈著無慘看了絕對要大呼變態的快樂
刺激
跟別人老公貼貼真踏馬刺激
這種禁忌的快樂讓你爽得頭皮發麻。
可你卻沒有適可而止的意思,依舊自顧自跟他搭話,想要更多。
從“別信他的,他只是嘴上說不喜歡,身體卻非常誠實,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活到現在”,到“一哥,你長得真好看,緣一是不是跟你長得一樣好看那你能擺出緣一的樣子來嗎我想照著你整,整成了嚇死無慘那個狗日的”,再到“不要這么看著我啊算了,不提那些晦氣的事,要貼貼不要不出聲是不喜歡嗎我不信,不喜歡怎么還會有兩個孩子”
黑死牟被你騷擾得不勝其煩。
穩穩攥住你的手,不讓你繼續亂摸下去。
六眼鬼目斜掃過來,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壓力“你為什么這么喜歡貼貼”
你“因為我是純正的黃種人啊。”
黑死牟“”
你“黃種人就是要黃皮黃心。我要是黃皮白心了,那就是人人唾罵的香蕉人;而要是黃皮黑心了,那可就成了從骨子里壞掉的爛人。相比之下,自然是現在的我最好了。”
黑死牟聽不太懂。
他抿著唇,好一會才繼續道“可你終究是個女人。”
你不懂“女人怎么了”
喜歡貼貼,跟你是個女人有什么好沖突的嗎
黑死牟沉默下來。
片刻后,他重新看向你“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所托非人,是非常可怕的事。”
“就算你有幸得那位大人看重,變成了鬼,擁有了人類女人絕對不可能擁有的強大力量,可這并不意味著你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男女情、事,的確可以幫助女子獲得男人的寵愛。”
“但那只適用于人類。”
“無慘大人給你取名結弦,顯然也是對你懷抱希望,你不應該再用人類女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你要做的,是變強、變得更強,直到可以為無慘大人所用。如此,你才能繼續活下去男女情、事只可以讓你得到一夕淺薄的歡愉,卻不可能拯救你,無慘大人不會,我更不會”
“以色侍人,終非正道。”
“你要自己立起來,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別人的憐惜和同情之上,是絕對不可取的行為。”
他的話。
理智、清醒、冷靜。
以至于都顯出幾分殘酷。
你恍然大悟。
別看他外表冷酷到難以接近,但他這是真把你當做同僚來看了啊。
因為把你當做同僚,所以,他才會勸你不要被女人的身份桎梏,要發揮主觀能動性,實現鬼生價值,最終達到為鬼舞辻無慘所用的鬼生目標。
但
“有沒有一種可能”
你勾著他脖子。
烏玉般的眸子噙著柔軟的笑,歪頭注視他,“我并不是為了討好別人,才會想要貼貼,而是單純因為我自己想要貼貼呢”
黑死牟神情冷峻。
“我喜歡你。”
“所以才想跟你貼貼,想把你摁在墻上親爛,想跟你一夕歡愉,有什么不對嗎”
這樣說著。
你變動姿勢,整個人跨坐到身上。
雙手捧著那張讓你鬼迷日眼的臉,同他視線相對,氣息相融,“正如你所言,我已經變成了鬼。既然都是鬼了,我又為什么還被人類的性格束縛又為什么還要被人類的規則馴化”
黑死牟沒有動。
只是那樣平靜又漠然地回視著你。
讓人看不出喜怒。
“女子自當貞順嫻靜,所做作為當只是為了討好男人,以獲得榮寵活命,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獨屬于上位者的傲慢認知”
“一哥”
你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