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
你是鬼嘛。
生理機能更接近動物。
而動物的口水都有消毒殺菌,促進傷口愈合的功效。
不求跟鬼王血肉一樣生命力旺盛,恢復啥致命傷都跟玩一樣,但求表面好看。
而之后事情發展,就如同你期許的那樣
傷口一點點愈合。
不多時,就恢復成從未受傷過的樣子。
你安心了。
松開拉扯他的手。
由著他側過身,將胳膊縮回寬大的羽織袖口。
只不過,不等他從先前窘迫的場景中恢復過來,你就詢問起關于加茂宅邸的相關事宜。
坦然又直接。
一點也沒有女孩子該有的矜持靦腆。
繼國緣一低下頭了。
他握住腰間的日輪刀。
半晌,才半是沉重、半是慚愧道“跟你同行的那位女子還活著,但宅邸里的其他人出現了死傷是我不好,辜負了你的信重,沒能及時救下他們所有人。”
你明白了。
沒再多說什么。
你瞧了眼天色。
月落參橫,不久就要天亮了。
正準備跟他們好聚好散呢,剛剛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雷柱,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什么,那雙極具特色的眼睛倏然望了過來。
“你既然跟鬼舞辻無慘那般緊密,那么,你肯定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吧只要得知他的位置,我們絕對可以”
“我不知道哦。”
你伸了個懶腰。
毫不客氣打擊他的積極性,“我這個人,從來都是不記路的,向來是迷路到哪里算哪里。現在嘛,我都已經離開鬼舞辻無慘超過一個月了,鬼知道我究竟迷路到哪里去了。”
“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雷柱不死心。
他緊緊盯著你,迫切希望你能回憶什么,“比如地名,標志性建筑,或者鬼王奪取之人所用的名字之類的”
你搖搖頭。
無情打破他的期許“無慘這個鬼,超擔小的。被搞過一次后,就不會再讓我有機會搞他第二次。你瞧,我現在不僅能在外面行走,還能把你們鬼殺隊劍士當錢袋子使,就證明我啥都不知道,讓他感到安心,不然,他早把我留身邊了。”
雷柱肉眼可見的失望起來。
你視若無睹。
臉上沒有半點說謊的羞愧。
什么都不知道那自然是騙人的。
只不過是有了上一次血的教訓后,你已經不想再背上人命罷了。
你們還算體面地道了別。
雷柱先行離開。
繼國緣一躊躇片刻。
還是走到了你身邊,望著你腰上的刀,說話的聲音很輕“它是我兄長大人的刀。”
“沒錯。”
你點點頭。
非但沒否認,反而還把刀子整個抽出來,交到他手上,“這的確是他在鬼殺隊里使用的日輪刀摸摸吧,這是你現在能跟他可以有的最近距離了。”
然后
你就瞧見他哭了。
那么大一個男人,就那樣呆愣愣注視著自己兄長的刀,挺拔的脊背逐漸佝僂成一團,高大的身形也垮塌下來。
他就那樣蹲在地上。
無聲流淚。
他是神明的寵兒。
是貫穿始終的最強劍士。
更是引領所有人的永恒不滅的太陽。
他驅散了黑暗。
他的未來本該一片光明。
可如今,他卻像個失去所有的孩子,抱著在不可得之物,展露出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脆弱情態。
真可憐吶
你俯視著他。
其間,固然有你故意的成分在。
可當他真哭了,你某處還是不安分地支棱了起來。
越是告誡自己得做個人,做鬼可以發瘋,但絕不應該玩弄忠貞的人夫,身體和心靈就越是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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