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瑰雪說“縱觀歷任女友,對你已經夠可以了。”
“手段而已,”紀珍棠說,“男人對女人都有征服欲,在對方乖乖降服以前,他們都會夾著尾巴做人,不漏破綻。就像油盡燈枯的勖存姿喜歡玩弄年輕女孩,就算年紀大了do不了愛,也要靠征服女人獲得快感,得手了就ga。男人呢,通常都要在男女關系上保持高高在上的勝者姿態,浪子尤甚,你有沒有看過阿飛正傳”
林瑰雪聞言,手一攤,無奈道“你說你這樣的人談什么戀愛啊。”
紀珍棠想了半天,大概是因為“他追我很久,非常努力。”
林瑰雪說“也不錯。滴,富少女友體驗卡。”
不過挺意外的是,她沒有料到鐘珩會這么快領她見家長,但紀珍棠接受了這個邀請,因為她很清楚是不是她都不重要,只不過是湊巧,只不過在這個時間點上,她是他女友。
紀珍棠料想到她今天是來做擋箭牌的。
鐘珩帶她來家中參加生日宴,假借給她名分的由頭,實則為的是擋掉他父母為他安排姻緣的執著。
鐘珩需要一個女朋友,來向他的家人表態他抵觸參與聯姻。
紀珍棠起初沒有將這事往深了想,一頓飯而已,有幸見識一下頂級富人的滿漢全席也不錯。
此時此刻,紀珍棠在鐘公館門前矗立半晌,不禁輕“哇”了一聲。
腦袋里閃過一個念頭要是家里有這么大的房子,人生在世還能有什么煩惱
雖然她的茶老板老爸很有錢,也有好幾套洋房,不過跟這樣一座百年公館比起來還是相形見絀。
她想起鐘珩的一個新鮮的形容每次回家就像快斷氣的時候躺進了棺材,幾個閻王圍著你轉。
紀珍棠眼下都忍不住要求佛祖保佑了,老天爺,讓她擁有這樣一座“棺材”吧
剛認識的時候,她一臉天真地問“你這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少爺,難道不該高考結束就送被送去留洋,回來火速走馬上任繼承家業,干嘛還要費力讀博士”
鐘珩說的是“豪門恩怨深似海,我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設,進去第一集就被搞死,當然要想辦法明哲保身。做人提線木偶不好受,你懂不懂”
能說出這話,可見他的頭腦一點也不簡單。
鐘珩很通透。
“誰要跟他們爭權奪勢,麻煩死了。”
不過呢,男人的耐心只在追求期拉到滿點。
等她后來再問一遍,你為什么學醫
他就沒心情和她解釋這么多了“可能是因為賤吧。”
來開門的是一名外籍女傭。青澀女孩,見來人是少爺,沉靜的臉色嬌俏了些,秋波暗送。
鐘珩路過時,抬手扶了一下她麻花辮上東倒西歪的蝴蝶結,漫不經心的一個動作,讓女孩子紅了臉。
紀珍棠“”你們就當我死了吧。
進門是大堂,會客廳挑空,約有三層樓高。堂內有四根羅馬柱,紀珍棠抬頭看了看大理石雕花的天花板,低頭時發覺她也在被人端詳。
金色的長沙發上倚著一個女人,燙一頭貴婦卷發。
“阿珩回來了。”女人遙遙喊了一聲,手里夾一根細煙,抽得裊裊,并沒有迎過來,茶幾上擺著金陵十二釵的煙盒。
鐘珩挺意外“怎么就你在我爸呢”
“在外面忙,趕不回來。”
“早說啊,”他冷笑一聲,“早說我就不來了。”
女人說“廚房都準備好了。”
鐘珩沒理她,回頭看了眼紀珍棠,他微微一愣,欲言又止。
視線停留在她的帆布包上面,眼神是在說你怎么真把這破包給背來了
隨后他微蹙眉,說“你坐一下,我回車上拿東西。”
他說完就快步往回走。
“”
紀珍棠猝不及防被晾在這,她低頭看一眼摯愛的棕褐色小背包,是她媽媽給她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