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煽動“我二叔就是被他弄死的。我跟你說真的,你別不信。”
紀珍棠攤手,一副要殺要剮隨意姿態“我信啊,但我跟他距離太遠,沒有利益糾纏,暫時應該殺不到我這里。”
鐘珩“我這不是想讓你長個心眼”
她不響。
“你之前問我為什么不繼承家業因為只有這樣,我明確表明不碰鐘家任何的利益,我阿叔才會放我一馬。權勢地位固然誘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是保命更要緊,我們家上上下下這么多口人,不是他的對手就是他的棋子,這個男人機關算盡,沒人敢惹。我不和你說這些,就是怕把你嚇著。”
終于,紀珍棠抬眸正眼瞧了瞧他,嚴肅下來問“你可是他侄子,他會害你”
“不然說鐘逾白冷心冷肺呢,知不知道李世民怎么上位的”
她說“我讀過書。”
“玄武門之變多翻幾遍,你就懂我活得多心酸。”
“你也配叫心酸窮苦人民要起義了。”
鐘珩無奈“跟你就沒法好好說話。”
紀珍棠說“是你優越感太重,自比李世民的弟弟,其實狗屁不是,人家可能都懶得對你下手。”
跟她吵架永遠落下風,他很無語地被噎住。
看他傲慢的模樣,紀珍棠就不悅“物必自腐,然后蟲生,你絕口不提鐘家大廈將傾,如果不是鐘逾白出現及時,挽回泊洋半條命,你的老爸又有幾個本事保證自己能坐穩,哪怕只是一個名存實亡的董事長位置”
鐘珩臉色難看到極點。
一陣風來,應景地把他懷里的花吹調了幾瓣。
她接著說“堂堂名望,被人議論紛紛。是不是好丟人沒有辦法,這就是廢太子的結局,認命吧鐘少爺”
說完,補刀“啊哈,現在是假少爺了。”
鐘珩一頭黑線,好似憋了一肚子火,也不知道她從哪里聽來這些事,他動了動唇,但最終把局面拉回小我“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嗎你怎么非得胳膊肘往外拐”
紀珍棠搖搖食指“此言差矣,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我這叫審時度勢。”
鐘珩嗤笑“我就知道,你們女人都是勢利眼。”
“我勢利不勢利不知道,知道你是個窩囊廢了。
“我就是再窩囊,廢太子的寢宮門,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敲開的吧”
“”
很好,陰陽她。
“鐘珩,你能不能下一秒就死掉讓我清凈。”
同時,一杯清水從上面直直地潑下來。軟武器,毫無殺傷力。
他沒躲開,但擋了一下懷里的玫瑰。
“好狠的心”
自己濕了半邊肩,保住了花的嬌艷,關鍵時候也知道要假裝深情。
聽著關窗聲,鐘珩恬不知恥地一笑“好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給我開個門,可以”
要說鐘珩的個性,有一個地方令人欽佩。
他可以滿不在乎,高高在上地惡心別人,也可以滿不在乎,接受別人高高在上地惡心自己。一切煩惱不掛心,吵完就忘記。
一個沒脾氣又缺點膽識的公子哥,聽起來確實是要在冷宮排隊的命。
難為他東躲西藏,還有那么三分好心地揚言要救她于危難,躲他那個“機關算盡”的三叔。
可惜,她不需要。棋盤早在無形中轉換了局面,有人卻只看到能一種苦情而庸俗的走向。
誰要跟他一起關冷宮
紀珍棠在他央求開門的聲音里冷酷回答“做你的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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