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逾白又問“這個位置好不好”
她不懂“好是指”
“等你。”他說。
停車場沒有燈,附近是家屬樓。出沒的也都是教授們的車,盡管他的車標還是高調,但在這里也并非突兀的存在。她點頭“確實很隱蔽。”
鐘逾白略一頷首,說“那以后就在這里。”
十分難以承受的一句“以后”,比“下次”還要更曖昧一點的用詞。讓紀珍棠感覺自己的心跳又快脫韁。
她甚至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于是低垂著腦袋,視線里是男人襯衣衣襟沉冷的陰影。
夜晚容易讓一切變得晦昧。
胡亂地“嗯”了一聲。
沒有問他這是什么意思,她匆匆說句“晚安”然后告辭,紀珍棠一邊握著團扇,一邊拎著藥,想回頭和他說不要再目送,又腳步慌張而缺乏勇氣。
她回到宿舍樓,走進敞亮的燈光,看見熟悉的宿管阿姨,才慢慢地冷靜下來。
瞥一眼大堂的鏡子,發現自己面色漲紅。
“誒。”
紀珍棠被突然竄出來的人嚇一跳,定睛一看,是趙斯齊。她問“什么事”
趙斯齊個子很高,走過來時壓迫感太強,逼得她往后退。他冷冷問“林瑰雪在宿舍嗎”
紀珍棠說“不知道,應該吧。”
“騙她下來,別說我在。”
“”好一個不加修飾的騙字,她差點翻白眼“愛莫能助。”
“喂”等他要再抓人,她已經快馬加鞭逃之夭夭。
林瑰雪在宿舍,紀珍棠坐下歇息,問她“你跟趙斯齊怎么回事”
林瑰雪說“我就是覺得他們男人啊,老是高高在上,讓我很不爽。”
周梔耳朵靈,過來聽八卦“展開說說。”
林瑰雪“沒什么好說的,本來也不喜歡他,只是想仰仗他帶我見識見識好風光。”
“那你這不是也沒仰仗上”
“是他不中用,拉倒。”林瑰雪說“男人嘛,能做姐的墊腳石,算你有點本事。派不上用場就拜拜。”
周梔“至理名言”
林瑰雪說“反正時尚圈就這么大,每走一步都是在賭嘛,這個不行換一個,賭贏了應有盡有。”
“賭輸了呢”
“又不虧,起碼也能長點見識,開開眼界。”
周梔問“你要真碰見個厲害的,把自己玩進去怎么辦”
“那得多厲害啊,只手遮天”林瑰雪不以為意,“我要是真能攀龍附鳳,貪圖個一時的榮華富貴也不錯,只可惜我沒有這個機會。”
聽著她們的交談,她一直沒有出聲。
紀珍棠想起鐘逾白和她交代的“沉章園”。她對這個地方沒印象,想問問她們有沒有人聽說過。但出于種種顧慮,沒有開這個口。
也是這時慢慢發現,提起來跟他有關的一些事,大多的前綴,變成了“不敢”。
人有欲望,就會忌憚。
于是她去問了姑姑。
問完了紀珍棠才知道,為什么要叫迦陵捎她,因為在地圖上根本搜不到這個地方。紀心荷有些見識,告訴她這是鐘家的一座療養院,占地不小,山清水秀好風光。
紀珍棠卻總覺得,她好像走進了一團薄霧。
她抽出便簽,是準備寫一周計劃,但落筆,緩緩地寫下一串單詞benia法語海棠
預想過無數遍的,她的品牌名。
拿出手機,給鐘逾白發了條消息我下周五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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