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的時候,方茉遞過來一張名片,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鐘逾白看完,面色平靜。
紀珍棠觀察到,方茉有些動蕩和期待的眼里寫著,她也在賭。
末了,他只淡淡一笑“方不方便,還要看緣分。”
鐘逾白用寥寥幾個字,拒絕了她。
方茉的臉色里有幾分不自然,鐘逾白扣著那張名片,但紀珍棠大概猜到了上面寫的應該不是。
她又由此猜測一些風月事,想上他的床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無論是圖這張臉,這身材,還是圖些別的。
不知道第幾個來賓過來寒暄時,見一個女人走近,鐘逾白稍顯鄭重給紀珍棠介紹了一聲“黃馨葵,
時尚雜志主編,
集團的執行總裁。”
她立馬凜著神色站起來。
“好漂亮的裙子,
這位小妹妹是”四十多歲模樣的優雅女人慣會交際,用一種非常游刃有余的姿態
鐘逾白笑答“我的侄女,她學珠寶設計。”
她口齒清晰地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紀珍棠。”
聰明人是不需要點撥的。
鐘逾白帶一張陌生面孔的女孩子來參展,沒有第二種用意。
黃馨葵就屬于聰明人,離開時笑著說“一會兒加個微信,下次一起看展。”
她摸摸紀珍棠的腦袋,表現出一種十分慈祥的寵溺。
這一夜,每一個應接不暇的眼神,讓她在這里如履薄冰。
紀珍棠陡然間明白了連軸轉的意思,可能不止指的是某個工作任務,更讓人佩服的是,鐘逾白這樣腦子永遠在高速運轉中,卻又表現得極為泰然自若的人。
她默默地想,要想當老板的話,看來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
“我以后出門在外,就用你的侄女的人設”
終于散場,坐上來門口迎接的車,她一邊刷著黃馨葵的朋友圈,一邊問鐘逾白。
男人疊著腿,將領帶上的溫莎結松了松,仍然不露疲色,說“喊了那么久的阿叔,我也總該讓叔侄關系變得名正言順一些。”
她笑得嬌憨。
“你知道嗎,我剛才在里面,每一秒鐘都超緊張,肩膀都不敢動一下,嘴巴的弧度都快要僵在臉上了就這樣子,艱難地露出兩顆牙,怕笑不動,又怕笑得太大。”
紀珍棠說著,用手指把嘴角往上推,露出兩顆門牙,給他模仿,“天啊,我都不知道那些女明星是怎么訓練出來的,一個比一個端莊。我剛才就在想,出來一定要做一套廣播體操。”
鐘逾白聽她說著,似笑非笑,最后大度地說“做吧,就在這兒。”
得到準許,她趕緊擱下手里大品牌送的一串珠寶項鏈贈品,左三圈右三圈松了松筋骨。
十分過癮。
鐘逾白看著她,露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溫柔笑意,問她“好不好玩”
紀珍棠點點頭。
“困嗎”他又問。
“不困。”
鐘逾白挑一下眉“下半場”
她驚喜“還有好啊。”
鐘逾白揚了揚下巴,對前面的司機說“出發吧。”
深夜的車駛到高架的盡頭,半小時后,目的地在一個空曠的停機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