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為對鐘珩已經了如指掌。他皺一下眉,她就知道他下一秒要放什么狗屁。
但是目前,卻想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寵幸。
幾乎是有一些變了性情的樣子。
談個戀愛而已,何必搞得像灑水做慈善況且蘇云梨一個被富養長大的女孩子,從不貪這些東西。
當然了,也許他們已經愛到天昏地暗,不是沒有可能。
既然蘇云梨沒有交代這件事,紀珍棠也沒替她公開,淡淡地說了句“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她沒有多心,拿著學生卡準備去食堂,但是等蘇云梨離開好一會兒才出門。
是怕撞上。
下樓的時候,紀珍棠回憶起蘇云梨戴的那條項鏈。
是她去年惦記了很久的一個牌子。
當時攢了錢想買,但最后只夠買走店里最便宜的一款戒指,那時候鐘珩也在店里
,他挺闊綽地說,喜歡那鏈子買就是了,免費的提款機在這兒還不用
紀珍棠不領他的情,堅持叫他別送。
鐘珩也沒辦法,掰扯了一會兒就隨她去了。
鐘珩這人呢,還是有點原則的,送禮確實從不會重樣。
但是即便不重樣,也要壓她一頭。
前任對前任的耿耿于懷,體現在,我一定要過得比ta好。
蘇云梨跟她住在同一屋檐下,毋庸置疑,紀珍棠無法避開這些,無法不面對一個事實,最眼熱的奢侈品項鏈戴在了她室友的身上。
他這樣做是在挑釁嗎
好像是在說,這些東西本來都該是你的。既然你不要,那就永遠輪不到了。
所以他把她最喜歡的項鏈摘下來,送了別人。
也或者是在證明什么。
比如他自大狂妄的那句,在她可以選擇的人里面,他是最好的。
寫在這種行為背后的潛臺詞你不會比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過得更好了。
紀珍棠恍然,他這是在等著她追悔莫及呢。
正這么胡思亂想著,她走到樓底下,發現蘇云梨居然還沒離開。
陰陰的天氣,底下廣場停滿車,一排電車的最邊上,是蘇云梨的藍色小車。
鐘珩斜斜地倚在車座上,蘇云梨站在他旁邊,輕摟著他的腰,踮著腳湊上去親他。
他的身子只折了一點點,導致她親得還挺吃力的,但她很努力也很滿足。鐘珩回應得很漫不經心,隨后挑起眼皮,看見了臉上有點尷尬的紀珍棠。
鐘珩的眼神很冷,一直在望向她這個過客。
紀珍棠難安地加快了步子。
她皺著眉,從沒有哪個時刻比現在更覺得他很渣。
鐘珩的話說得沒錯,在她能夠選擇的人里面,他已經是食物鏈的頂端。
趙斯齊那間酒吧沒收回去,鐘珩要了。
他毀的,他收拾。
可能后面做了別的投資,她不太清楚。
這樣一個平步青云的人,在她這里栽了跟頭。
大概基于得不到的不甘,又或許是少爺自尊被踐踏的怨憎。他努力裝著灑脫姿態,臉上卻寫滿了耿耿于懷。
一個擁有正常心態的前任,在往前看的同時,也不能忘記詛咒對方過得不如自己。
鐘珩用他獨特的傲慢方式,把這種睚眥必究表現得淋漓盡致。
可惜他不知道,她早就不喜歡那條項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