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珍棠不明就里地看著他的動作。
鐘逾白緊接著握住了她的手指,
食指和中指,
先是這兩根,
隔著毛衣,拉到他的左胸,緊接著他動作輕緩地,將她整個手掌按在了心口。
鐘逾白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牢牢地固住。紀珍棠隔著衣裳都能感受到他身體優越緊實的肌理,還有一頓一頓,起起伏伏,蓬勃得不像他的心跳。
“聽見了嗎”他問。
她不是很明白,但輕微點頭,應聲“你的心跳。”
“它說,它很著急。”
“”
紀珍棠屏息,他貼近的話,滾燙的藥,高溫的暖氣,林林總總攢集的熱意,讓她在這一刻全身冒汗,期期艾艾地問“急急,急什么”
鐘逾白平靜地答道“早日蓋章,才好有理由,讓別的男人的名字從我耳邊消失。”
她怔然,臉色紅上加紅。
鐘珩的名字說太多遍,他果然是介意的。
紀珍棠連連把手回縮,扯謊說“我、我的手出汗了。”
被松開。
她抻抻指,散散熱氣,其實沒有汗,但是體溫高到可怕。
自覺不是他的對手,紀珍棠一句話不敢多問了。
鐘逾白也不多言,他總是這樣張弛有度,點到為止。
隨后,他拿出給她備好的禮品,匣盒攤開,里面裝著她設計的紅玉蝴蝶。
紀珍棠驚喜地“哇”一聲,開心緩解了羞澀,趕緊湊過來看。
鐘逾白見她面露喜色,也微微一笑,問她“害不害怕”
紀珍棠“怕什么”
“做那件事的時候,怕嗎”
他說的,顯然是指揭露某人的罪行這件事。
紀珍棠搖頭,“我沒有心情想那么多,我只想著一定要把我的孩子拿回來,這可是我親生的。”她欣然笑著,用指頭把珠寶挑出來,摸摸那塊堅硬的紅玉“好漂亮啊。”
鐘逾白緩聲說道“世道如此,昏暗迷眼,有許多不公平的事,讓人為難。你置身其中,能夠保持逆流的主見,還有不懼怕的勇氣,很難得。”
他指著她手中的簪子道“小小的戰利品。”
紀珍棠歪著腦袋笑“我早說了,你真的是圣誕老人。”
接著,又真摯地向他道謝“當然啦,真的也要感謝你的幫助,我才能更勇敢。”
“勇敢的女孩會被記住。”
這件事要解決,本身不必如此周折,鐘逾白甚至不用親自出手,壓一壓趙斯齊,抬一抬紀珍棠。解決兩個學生之間的事,甚至包括,令她獲得最高獎項,吹灰不費。
但他不能這么做,因為她還擁有著向世界開戰的能力,這是一種鮮活的品質。
讓她去面對,親自摘取獎章,要她發光,將名字寫在他的前面。
因為她不是籠子里的雀,她是要破繭的蝴蝶。
所以那些自身的光輝和風采,只能由她親自去展現。
后盾之所以為后盾,摧枯拉朽的勢力,無論是晦暗的強權,或是磊落的爭奪,都需要具備釜底抽薪的本領。
為讓她的光顯得更為明亮,讓她的前路更加的坦蕩。
他說“站場是你的,我做你的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