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埋了很久的線。
這個有理有據的評論下面還有三條回復,紀珍棠接著點開,但顯示評論已刪除。
“”
鐘逾白說的等她下課的老地方,還是在雪園家屬樓門口的停車場。他第一回送她到這里時,她覺得隱蔽一點最心安,他在那時候說了,以后都在這。
現在就是兌現這兩個字的時候。
她回寢時,鐘逾白正在車里休息,她不知道他是一直等在這里,或是去處理了別的事。后者可能性更高,她猜測他大概剛從海科院過來。
成功人士是不會浪費一個下午的時間無所事事的,他看起來并不是個悠游的人。
紀珍棠背著包從宿舍樓下來,包里塞了一套換洗衣物。再上車時,已經沒有了先前和他插科打諢的那點情趣,她神色變得謹慎了些,瞧著他平靜無波的睡顏,直到鐘逾白睜開眼。
她眼波顫顫,望著他,又逃避似的望望前面。
要面對一件事情較為殘酷的真相和自己有關,是挺難的。
“趙斯齊的事,你干的嗎”躊躇了半天,紀珍棠還是問出口。
鐘逾白看著她,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幻,幾秒后,嘴角微微勾了一點,她察言觀色,看出一點無奈的跡象,微垂的眼里大概表達的是風聲還是傳出來了。
這樣的一種沒用紙包住火的無奈。
“有始有終,收個尾。”他說。
她不知道有始有終的始是如何,但他話里的這個尾,讓這次的事件是真的塵埃落定了。
趙斯齊要面對牢獄之災,永無翻身之日,人生可以看到頭了。
這一次,真是讓她吃上人血饅頭了。
紀珍棠驚訝地不斷眨巴眼睛,很難平復心情。鐘逾白已經將車啟動,慢慢地匯入了車流。
“你你,你是不是找人跟了他很久啊。我聽說他很狡猾的,有不少人幫他銷毀證據。以前也有人舉報過他,都沒有用的。”
鐘逾白說“如果他不作繭自縛,我又怎么順水推舟”
紀珍棠又愣一下。
確實,違法犯罪的人被端掉,自然好事。
只不過這事離她太近,她不知道用什么樣的情緒去應接,鐘逾白偏頭望過來,抬手輕撫她額角的發,溫柔地問“吃什么”
“你決定就好。”她說。
鐘逾白輕輕地、彎了彎唇角“那回家。”
紀珍棠連聲應,腦內還很混亂,都沒來得及反應他說的回家是指哪個家。
“你為什么把論壇封掉”她忙不迭又問。
他有問便答“我不喜歡大張旗鼓。”
鐘逾白當然妥帖,這事要是鬧大,任人挖來挖去,對趙斯齊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利。既然塵埃落定,他不希望她還跟那個人骯臟的名字有任何牽扯,為人談資。
他考慮得很全面。
“你什么時候開始盯著他的
”
他想了想“有一陣了。”
大概是,“珠寶展會之后。”
“果然下了好久的一盤棋啊。”
紀珍棠僵硬地笑了下,原來那天趙斯齊罵了她一聲,他都記得,埋下了長線,他這種蟄伏的耐力讓她驚訝不已,“為什么等到現在才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