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得很冷漠,但嘴角翹得又很得意,得意于他總能一眼看穿她的小心事,挑出她種種復雜的不快樂,把哄人的棗填補得時機精準,恰到好處。
讀心術未必真的存在,但人的縝密跟細膩,都是一種高級的處事能力。
“不如你這顆。”
鐘逾白扣著她的指,拇指指腹點在她的鉆石上面。
哄她安心的五個字。
紀珍棠笑了,不管如不如,“我沒那么小心眼啦。”
鐘
逾白領她到船艙盡頭的包廂坐下。
里頭沒有人,光線也閃得燈紅酒綠,她問“那我們剛剛這樣,算不算公開了啊。”
鐘逾白平靜地說“順其自然吧。”
對他剛才幾句臺詞,好像并沒有當回事。
他不會故意瞞著東躲西藏,也沒有昭告世界的熱情。
順其自然就是最貼合他心境的一個詞,用在哪里都合適。
但看她似乎對“公開”這個行為有種憧憬儀式感般的鄭重,他問“介意我在這里提”
紀珍棠搖頭,她笑起來的時候蠻眼都是他“我只介意你扯我走得太快,沒看到鐘珩氣成豬頭”
鐘逾白笑出了聲。
外面有侍應生進來,問鐘先生有什么需要。
鐘逾白點了幾份酒,末了問“男模有嗎”
紀珍棠瞪大眼。
侍應生答“今天來了幾個,剛給王小姐陪玩了一陣,您看您要什么樣的我馬上讓他們過來。”
鐘逾白面不改色“帥一點,腿長點,會跳舞。”
而后,一字一頓“要最年輕的。”
侍應生點著頭,還真在紙上一本正經地記錄著什么。
紀珍棠捂著自己滾燙的臉,湊近他,虛虛說一聲“不要。”
鐘逾白淡淡,明知故問“不要什么”
同時,侍應生又問道“還有什么具體的嗎比如要跳什么舞”
“什么舞。”鐘逾白手指在膝蓋輕點,緩慢思索,睨一眼紀珍棠,“你說呢。”
紀珍棠從指縫里漏出一個眼,瞧他,你來真的鐘逾白還是沒什么表情,她眨眨眼,隨后放下手,沖著侍者喊一聲“脫衣舞”
鐘逾白看她幾秒,長長地提一口氣,又緩緩地抒出,他微側著額,指關節抵著太陽穴輕揉,閉眼說“都來一套吧,讓小朋友開開眼。”
紀珍棠憋著笑看他。他的表情,可比男模跳舞有意思多了。
既來之,則安之。她又對侍應生說“要很會搔首弄姿的那種,讓我們老板也破破戒。”
手掌輕擺在他胸口位置,好像知道他那里的氣快不順似的。
鐘逾白閉著眼,還不動聲色地緊了緊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