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逾白抬手,掌心按在她的后頸,稍往下壓。
紀珍棠的耳垂貼上他的唇畔。
“放心,”他眼底曖昧叢生,不無狡黠,“我讓他下班了。”
晾他太久的后果就是閾值狂跌,經不住幾番糾葛,她往后仰頭,到后來沒有絲毫主動的力氣。
理智也跟著起了一層濃厚的霧。
根根心弦,越扯越緊,到極限被驟然挑斷,崩壞四次。
她對豪車向來沒什么追求,但今天醒過來,認識到了什么叫回憶能美化場景。
突然就特別特別喜歡這輛車。
親切極了,美好極了。
斯文敗類的鐘先生正在好整以暇地收緊腰帶,他連領子都沒歪。
她眼波模糊,喪失了時間概念,有氣無力地倒在他身上。
從車里往天上看,從沒有星空的蒙蒙天色,判斷出夜已很深。
紀珍棠癱軟在坐,手往旁邊一探,倏地一驚,起了身“這怎么辦。”
她指著裙邊的印記。
鐘逾白沒仔細看,簡單一瞥“不要了,下次換新的。”
她可喜歡這裙子了,較真說“不行,我的戰袍”
他眸色輕頓,是沒想到這衣服對她挺重要,戰袍這詞都冒出來了。
隨后語氣放柔,用手指挑起弄臟的那一處,仔細看了看“我看能不能洗一洗。”
紀珍棠哈哈一笑,摟著他脖子“好啊鐘總,做完針線活又要給我洗衣服,我這是什么大小姐待遇”
鐘逾白笑了下,沒有辯解任何,他看了眼她翹在前面座椅上掛得悠閑的兩只腳丫,又欣賞一番這腳比頭高的隨性姿勢。
“星洲不遠,正好我還有幾宗生意在那邊,常來常往。”回去的路上,鐘逾白開車。
她蔫巴地窩在后面,“嗯,你還有一架飛機,可以咻一下就飛過去。”
紀珍棠說著,用手在空中劃了個弧
。
鐘逾白從鏡子里瞧她一眼,忽然說道“回來之后,應該也不小了,可以考慮考慮婚事了。”
她一愣,反應呆呆“和誰的婚事”
他的眼里浮出一點笑意“你還想和誰”
“”
“把小藍換了,好不好”
紀珍棠下意識看了眼手指,但她今天沒有戴小藍“你是說真的”
鐘逾白很真,嗯了一聲。
她高聲驚呼“那我不去了,明天就結”
看她喜形于色,他也逐漸笑深,拿幾個字點一點她“針線活,白研究一場。”
她倏然低頭,又看一眼那句天高任鳥飛。
看著看著,紀珍棠也笑了,收掉那迫不及待的氣勢。
鐘逾白說“把自己養養好,才能有健康的心情來愛我。”
她點頭。
“之前同學說起你,我說我們不會結婚,那時候心里還有點失落。就一點點吧,可能因為本來也沒有抱什么希望。不過,我漸漸想明白了,在我心里,不管有沒有那張紙,我愛你,你愛我,就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婚姻相當于是愛情的一個承諾,我有你的承諾就好,對它沒有那么執著。”
她想了一想,補充道“就像梁山伯和祝英臺,死了化蝶,也是一種圓滿啊,別人也會覺得他們長長久久在一起了。對吧。”
一個很古怪的形容。
鐘逾白莞爾“在我們家不興說梁祝,換個比喻。”
“啊,好吧。”她搔搔頭發,“只字不能提”
他說“只字不提。”
紀珍棠了然,又說“當然,我不是說不想嫁給你。我只是想表達,愛情一定是高于婚姻的。只要能永遠和你在一起,浪跡天涯也可以。”
他說“我怎么舍得跟你浪跡天涯,我只想給你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