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珍棠踩在一片金燦燦的地上,看著腳下的noah'sark,揣摩著這幾個字,拯救和重生。
而后,她笑了下,對他說“我明白了,不過呢,我的方舟不是船,是一個人。”
流碌灣,她從前摔下船,在血水里漂上岸的一個多事之地。是媽媽叫她不論如何不要回溯,不要提起的一段經歷。
時隔多年,秘密不再是秘密,有人在這里,為她建造一座嶄新的方舟。
她恍然就懂了鐘逾白的用意。
上篇從哪里斷裂,下闕就從哪里啟航。
紀珍棠低下頭,往下邁入海拔微低的船艙。
金色的傍晚,溫柔的日光直射著掛在墻上的一幅幅畫。
看到兒時稚嫩又鮮活的這些作品,她登時愣住。
那些張揚的、明媚的筆觸,曾經沉睡在她暗弱的書箱里,險些生霉,如今卻被他掛到墻上,被曬得干干凈凈,供人參觀。
他是多么珍重她說出口的每一個字。
去年生日,他送她一個茶莊,送她一片花海。
又一年生日,鐘逾白給她開了一個畫展,為了圓她最后一個未完的夢。
畫展的名字叫fyfree
她走過每一張畫,直到路的盡頭。
站在被裝裱得很精致的畫框前,紀珍棠鼻酸難抑,感慨萬千,正想拿手機拍兩張照片紀念一下。
然而從包里找手機時,不小心帶出一張輕薄的紙。
她的小禮物掉在地上。
紀珍棠立刻躬身拾起。
照片是倒扣的,她這才驚訝地發現,鐘逾白還在后面寫了一句話。
他的字跡遒勁而穩健,字如其人,一樣端正儒雅。
紀珍棠舍不得看完似的,一個字一個字讀過去。
今天的花海為你盛開,漫山遍野。而我仍然渴望不問歸途地愛你。
一段情話,在心中默念完畢,隨之而來的,一道平穩而緩慢的腳步邁近,最終落定在她的跟前。
“阿珍。”
鐘逾白溫和一笑,聲音沉緩而低磁,由海風輕輕地送到她耳畔。
“生日快樂,我愛你。”
他曾說,明年的生日還要一起過。
她說,她小的時候一直很想開一個畫展,如果有名字,就叫自由的鳥。
她說,在日落的時候說愛,長夜才不會顯得難捱。
于是他及時出現,來替她一并實現。
金燦燦的光線折到地面,落霞追著圓日投海,浮在水面的一次盛大緬懷,替她堅守每一個無暇純粹的夢境。
是他為她貢獻的最高浪漫。
紀珍棠抬起頭,看到了她的諾亞方舟。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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