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荀先帶蘇綰去酒樓用膳。
蘇綰想起曹慧跟她說的事,忖了忖,開口問“你授官的事如何了”
“恩師說應該就在這兩日。”陸安荀道。
須臾,他抬眼“看你樣子,有心事”
蘇綰摸了摸臉“這么明顯”
陸安荀一臉“你這點道行能瞞得了我”的表情“說吧,是什么事。”
“也沒什么,”蘇綰道“我聽說季大人想招杜公子做女婿,這事你知道嗎”
陸安荀點頭。
“你知道”蘇綰訝異“既如此,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陸安荀剝開一顆煮花生扔進口中。
嚼了會,他又剝了一顆“味道不錯,你試試”
蘇綰“啊”張開嘴巴。
陸安荀嫌棄,徑直將花生放在蘇綰的碟中“自己吃。”
“”
“杜兄跟我說過,他沒同意季家的親事。”陸安荀道“而且我還知道季家并未放棄,派了禮部之人當說客。”
“這么好的機會,他為何不要”蘇綰不解。
陸安荀笑了笑“你不知道”
蘇綰驚訝,怎么覺得陸安荀知道的秘密多如牛毛,而她宛若初出世道單純無知的小白兔。
她看陸安荀像看老油子似的“你又知道什么快說來。”
“杜兄有中意之人,自然不愿娶季家小姐。”
“陸安荀”蘇綰斜眼睨他“我看你也并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嘛,京城各樣的八卦你比我還清楚。”
“我與杜兄走得近自然清楚。”陸安荀說。
蘇綰點頭,也是,陸安荀成天在外頭鬼混,他手下那些小弟又是打探八卦的能手,估計連城東旺財生了幾窩崽都一清二楚。
她吃了兩顆花生,緩緩問“杜公子喜歡的姑娘是不是我三姐”
“原來你也知道啊。”
蘇綰嘆氣“杜公子人品不錯,若不是我三姐那樁事,其實兩人倒也相配。”
“不過話說回來,”蘇綰又道“我說假若假若啊,季家想讓杜公子入翰林院呢”
陸安荀“你聽誰說的”
“誰說的不重要,季大人有權有勢,既然想招女婿,自然全力為女婿打算。”
陸安荀卻是一點也不急“且不說杜兄不會同意,就說翰林院人選已落定,你擔憂多余。”
“可萬一呢,萬一朝廷派你去外地任職呢”
陸安荀奇怪看她“現在五月,到明年三月還有九個月,你忍一忍。”
蘇綰“忍什么”
“你不是怕我去外地任職,回不來娶你嗎”
“”
她是這個意思
用完膳后,兩人去朱家橋瓦子看歌舞。
而此時,朱家橋瓦子一家茶樓雅間門內,蘇泠正坐在一名男子對面。
上好的虎跑龍井,初春芽頭采摘,御貢之物非皇親貴族不能得,可蘇泠此時卻無心品茶。
她淡淡抿了口,放下。
“怎么,不合你意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品初春的虎跑龍井,還說其味甘甜柔和,淡而不寡,香而不妖。”
蘇泠嘲弄“那是以前。”
對面之人動作頓了頓,很快又恢復如常。
“還在因為沒幫你救陸狀元之事而生氣我已跟你解釋過,并非我不愿,而是不能。朝堂之事復雜詭譎,表面一團和氣,私下拉幫結派,我一舉一動皆被人看在眼中。”
蘇泠垂下眼睫“我今日來不是想跟你談這件事。”
“那是什么”
蘇泠膝上的手摳著掌心,語氣清怨“為何那么做楊家并沒得罪你,為何要那么做”
“哦,”他眸色沉了沉“原來是為別的男人來討伐我。”
“我不是為別人,為自己。”蘇泠突然激動起來“你憑什么干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可知我快要瘋了,我不想眼睜睜看你嫁給其他人。”
“那你呢你自己左擁右抱,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泠兒,你怎么還是不能理解我。我已經跟你說過,我娶她只是權宜之計,對她并無感情,我一顆心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