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荀起身,抬腳欲出門。
“我也去。”蘇綰道“我與海籮也算是一面之緣,她若出事,我出面安撫比較合適。”
陸安荀點頭“好。”
一行人騎馬迅速到了高家府邸。
高家門庭氣派,光大門就是四間。陸安荀冷笑,鄉野富戶,門庭居然敢按皇親國戚的規制來建,也不知是高家不怕死,還是高家無知無畏。
他揮手,讓人徑直闖入。
守在門口的高家家丁見他來,居然不敢攔,驚慌失措地跑進去通傳。
陸安荀帶人站在高家院中,沒多久,高元舟負手出來。
他神情自若,像是看不見陸安荀帶人前來捉人似的,笑問“陸縣令駕臨,草民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把人交出來。”
“不知陸縣令指的是何人”
“高家強搶民女,信不信我將你們統統緝拿”
高元舟臉上的笑更盛,但笑意不達眼底,反而顯得狂妄“陸縣令好大的官威,我高家沒犯法,你憑什么抓人就憑陸縣令是官,我們是民”
陸安荀與他對視,也不著急“官抓民自然不合法,可官抓匪就不一樣了。”
高元舟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也沉沉盯著他“哦那倒要看陸大人有幾分本事了。”
兩人目光相撞,各自交鋒。
陸安荀開口吩咐“衛峰,帶人搜查一遍。”
“是。”衛峰領命,正欲進去,這時,從游廊處走來一人。
那人懶懶地看著這邊“我說怎么這么熱鬧,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陸縣令啊。縣令大人,來我高家有什么事”
瞧見他,陸安荀目光一凜。
是高四爺。
“你怎么在這”陸安荀問“你不是在州府受審嗎”
“是啊。”高四爺攤手“我去州府走了一趟,知府大人明察秋毫,得知我是受人誣陷,證據不足又把我放了。”
此時此刻,陸安荀才明白一直以來的那股不安和懷疑是為何了。
他想過高家勢力強大,卻沒想到高家居然在整個泗州手眼通天。
一個縣里的豪強,到底背后有多大的靠山,才敢如此張狂
高四爺安然無恙歸來,就意味著他在津陽縣百姓中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望消失殆盡,也更意味著接下來的路艱難無比,他和高家必然有一場生死較量。
陸安荀心下震驚,面上不動聲色問“人呢”
“人你說哪個人這里到處都是人。”
“別給本官裝傻你在街上搶的人呢”
若此時陸安荀還看不出高四爺當街搶人是在給他下馬威,那就蠢了。可越是如此,陸安荀心下越發憤怒。
高四爺無所謂地笑了笑“人啊,我可從未”
陸安荀冷眼射向他“高四爺想好了,我能抓你一次,還能再抓一次。”
“老四”這時,高元舟出聲“你是不是跟陸縣令有誤會咱們高家是良民,若是有誤會盡快解除為好。”
高四爺這才收斂了幾分,說“我只是請海籮姑娘來喝杯茶而已,怎么,陸縣令這也要抓”
話落,他吩咐“把海籮姑娘送出來。”
過了會,婢女將海籮領出門。
海籮頭發蓬亂,手臂袖子破了一截,很明顯在此之前被人強迫。她看見高四爺瑟瑟發抖,可當瞧見蘇綰時眼睛亮了亮,隨即努力忍著的眼淚流出來。
“海籮,過來。”蘇綰張開手“我們來救你了。”
“陸姑娘這話就不對了。”高四爺道“剛才我也說了,我只是請海籮姑娘來吃茶,何來救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