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來的正是那女子,她衣衫些許凌亂,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公子,求您放民女歸去吧,我娘還在家中等我。她病在榻上無人照看,飯食也沒人服侍。求公子放我回去,我謝謝公子的大恩大德。”
她邊哭邊重重磕頭,官道上除了泥土就是石頭,想想也能猜到這姑娘磕得多痛。
蘇瑛不忍,忖了忖,下馬車走過去。
她來到馬車近前,喊“李三公子。”
李三還在馬車里罵罵咧咧,聞聲,掀簾瞥眼。見是蘇瑛,他哦了聲“我聽聲音耳熟,還想著是誰呢,原來是王公子啊。”
兩人在仙人樓見過,李三也認得蘇瑛。
“王公子有何事”李三懶懶散散地問。
“敢問”蘇瑛看了看地上匍匐的女子,故作詫異問“您這發生了何事
李三嘁地笑了聲“怎么王公子想多管閑事”
“并不想,只是路過隨口問問。”蘇瑛道。
汝南侯有權有勢,不是她蘇家惹得起的。尤其這個李三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對上他不見得討著好。
但很明顯,這女子是歸家的路上遇到了李三,李三見色起意欲圖用強。
她既然撞見了自然不好不管,否則良心難安。
可怎么管呢
正當蘇瑛糾結之際,那廂,百里言玉也走過來。
他折扇一展,扇風扇得六親不認“巧了,在下今日心情好,想多管閑事”
李三一聽,嘿笑了聲,問他“你可知小爺是何人居然敢管我的事”
蘇瑛怕百里言玉惹上麻煩,想勸一勸,但還沒等她勸出口,百里言玉就囂張道“看閣下面相,像極了我孫子,要不喊聲爺爺來聽聽”
“”
蘇瑛干脆閉嘴了。
李三聽了這話哪里還忍得了當下火冒三丈。
跟隨的家丁婢女們也個個面色大驚,紛紛打量百里言玉。只見此人一身白衣瀟灑倜儻,看著非富即貴,捉摸不清是何來頭。
李三下馬車來,打量了會百里言玉后,也作此想法。
但他在東京城橫行霸道慣了,斷忍不下,當即吩咐家丁
“來人給我收拾這個不長眼的狗東西”
話落,十數個家丁抄著長棍朝百里言玉沖過去。
可這些人哪里是百里言玉的對手就連陸安荀跟他交手都打了個平,一群不會武的家丁在他這就跟切瓜似的。
他站在原地連動都不動分毫,只把折扇一收,以扇柄為武器,將那十幾個家丁敲得鼻青臉腫抱頭哀嚎。
李三見這架勢,欲跑。但百里言玉沒給他機會,當眾一腳踢趴下,然后踩著他腦袋。
孫子喊爺爺”
“你好大的狗膽我爹是汝南侯,姐姐是二皇子明媒正娶的皇子妃,你敢這么對我,就不怕哎呦”
百里言玉腳下用力,李三疼得齜牙咧嘴。
“叫不叫”百里言玉追問。
“叫叫叫,爺爺爺爺。”
百里言玉滿意“聽好了,回去乖乖夾好尾巴,若是再發現你為難良家女子,我下次還這么打你。”
他一腳踢向他屁股“滾”
打了一架后,百里言玉渾身舒爽。轉身,見蘇瑛滿目敬佩地看著他。
他得意展扇“阿瑛我適才的樣子是不是很俊”
“俊是俊,不過”蘇瑛道“你要有麻煩了。”
果然如蘇瑛所料,百里言玉打了汝南侯府的三公子,次日上午,官兵直接將鼎隆客棧圍住了。
據說是汝南侯夫人報了官,說自己兒子好端端的被人打,連家丁和婢女也沒放過。
汝南侯在京城是有頭有臉之家,如今出門被人打那還了得且不說這事孰對孰錯,僅被人欺負到頭上這口氣侯夫人就咽不下。
正巧新上任的開封府少尹是侯夫人的內侄,便直接讓人把客棧圍住了。
只不過,一眾官兵圍了大半天卻沒抓住百里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