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欣然前往。
進了廂房后,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座雕像,個個用紅色綢布蓋著。周夫人讓人揭開綢布,立即露出了雕像的真容。
雕像約莫齊人高,站在日月祥云的木墩之上。頭遮長巾,雙手搭于身前,姿態端莊溫婉。
確實如此前羅夫人說惟妙惟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人。
蘇綰盯著圣女像的眼睛,莫名心里起了股怪異感。
須臾,有位夫人驚訝地嘆聲“哎呀,這圣女像瞧著怎么跟陸夫人長得幾分相似”
她這般說,其他人也紛紛回過味來“確實相似呢。”
周夫人看了看蘇綰,笑道“興許,長得好看的都跟陸夫人模樣相似吧”
她話落,旁的夫人們皆笑著附和“確實,陸夫人還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兒。”
這本是恭維的話,可蘇綰高興不起來。
難怪她適才覺得熟悉,原來這圣女像是照著她的模樣雕刻的。
此時再看向圣女像的眼睛時,她竟覺得毛骨悚然。
蘇綰午后酉時回了府,回府后沒多久,朱茂也回來了。
他面容疲頓,顯然才從外頭趕回還沒來得及洗漱,身上的衣裳也皺巴巴的。
“嫂子,我見過安哥了。”他說。
“長涼縣那邊情況怎么樣了”蘇綰問。
“昨日夜里縣衙外聚集了許多人,早上連百姓們也來了,將縣衙圍堵得水泄不
通,皆嚷嚷著要縣令以命償命。”
“后來呢”
“后來安哥只好把長涼縣縣令當眾關押起來。百姓們才陸續離去,只不過還是有摩尼教的人站在外頭要處死長涼縣縣令。”
“你能不能一句話說完”蘇綰無奈。
朱茂憨笑了下,忙道“處死當然不能處死,安哥抓長涼縣令也只是想暫時安撫百姓怒火。事情總要調查清楚才能處置啊,但摩尼教的人不管不顧地就要求處死縣令,那可是縣令啊,豈能說處置就處置”
他灌了口茶,繼續道“安哥不處置,摩尼教的人誓不罷休,于是現在還在縣衙對峙著呢。”
蘇綰算是看出來了,這些摩尼教確實是誠心鬧事。估計這里頭還有人刻意鼓動,以陸安荀的聰明鐵定能看出來。
只是,長涼縣的事現在傳得廣,似乎有人故意添油加醋。這其中到底是只是為討公道,還是另有陰謀難說。
蘇綰猜不透,猜不透的東西往往令她不安。
她讓朱茂繼續去打探消息,自己則在府上等待。
如此又過了兩日,沒等來陸安荀,卻等來了長涼縣令被打死的消息。
蘇綰震驚“長涼縣令不是關押起來了嗎怎么就被人打死了”
朱茂汗流浹背“長涼縣大牢被摩尼教徒強行闖入,他們抓到長涼縣令就活活打死了。”
“那陸安荀呢”
“安哥不知在何處,縣衙被沖的時候,安哥正好在外頭辦事。現在衙役跟摩尼教的人大打出手,長涼縣亂成一鍋粥。”
蘇綰心下寸寸發涼。
摩尼教打死官員,這意味著什么,這是造反啊。
她腦海里突然閃過些東西,隱約抓住了什么,背后之人在預謀天大的事。而陸安荀作為撫州知府,首當其沖是他們謀害的對象。
就在她焦急之際,下午府上來了人。
是杜文卿。
他說“四姑娘快跟我離開。”
“去哪”
“去安全的地方,撫州要亂了。”
蘇綰聽到這話,已然淡定“陸安荀呢”
“陸兄我也不知,但已經派人去尋。不過四姑娘放心,陸兄肯定有自己的法子。”
不,陸安荀沒有法子,興許他現在正遭遇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