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不是說我穿紅像新郎官嗎,我不穿這個。”
“新郎官多好看啊。”蘇綰哄小孩似的“你本就俊朗,若配紅,更顯得精神奕奕,到時候百里言玉鐵定被你比得死死的。”
百里言玉和陸安荀兩人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付,總喜歡暗暗較勁,功夫要較勁,本事要較勁,連長得容貌外飾也要較勁,反正死活不肯輸對方一丁點兒。
對此,蘇綰和蘇瑛都覺得這倆人幼稚極了。
陸安荀一聽,立馬正眼看了看這匹紅緞布料,點頭“行,聽你的。”
蘇綰把布遞給丫鬟,換了另一匹布繼續往他身上比劃“這匹做外衫合適。”
陸安荀站著不動,任她忙活。
等挑完布,蘇綰拉陸安荀坐下來,又親自倒了杯茶給他。
“耶律泓捉住了”
“嗯。”
“那你怎么看起來不高興”
陸安荀沒說話。
蘇綰走過去,抬起他下巴“如實招來別逼我用刑啊”
陸安荀眨巴眼睛,說不出口。
“嗯”蘇綰坐上他的膝“敬酒不吃吃罰酒。”
當即,她湊過去親他的唇。
一番“刑罰”下來,陸安荀被親得水眸含春,嬌艷欲滴。
“耶律泓想見你。”他說“拿太子罪證作條件。”
“這是好事啊。”蘇綰道“他肯罪證,對你們來說豈不是事半功倍”
“可他要見你做什么”陸安荀不爽“他都自身難保了,還惦記你,我不樂意。”
哦原來小公主吃醋了。
蘇綰好笑,又啄了他一口“你是不是以為耶律泓喜歡我”
“難道不是聽說他居然還想當我女兒的便宜爹。”陸安荀撇嘴“他自己沒本事生,倒是挺會搶別人的。”
“”
也不知是不是蘇綰的錯覺,居然在他臉上看到幾分驕傲。
蘇綰無奈“你誤會了,耶律泓不是喜歡我。”
“那是什么”
“等我去見他你就知道了
。”
當天傍晚,用過晚膳后,陸安荀帶蘇綰去了府衙地牢。
甬道幽深,墻垣斑駁,火光把濕漉漉的青石板照得泛亮。越往里走光線越發暗淡,走到最里邊時,陸安荀停下來。
他親自接過衙役手上的火把,走到牢門前。
“耶律泓,我只給你半柱香”
蘇綰就著火光,這才看見地牢里,耶律泓躺在一張破舊的床板上。
他身上的衣裳染了血,頭發略微蓬亂。比起一個月前見到的風光威武的耶律王子,此刻模樣很是狼狽。
但狼狽歸狼狽,他身上那股冷厲的氣勢不減。轉頭看過來時,目光徑直落在蘇綰身上。
蘇綰對上那雙狼一樣的眼睛,盡管不是第一次,卻仍舊覺得脊背發涼。
但她沒退怯,靜默地迎上他的視線“聽說你要見我,我來了,有什么想問的”
耶律泓笑起來“你怎么知道我有想問的”
“不然呢,”蘇綰道“難不成咱倆敘舊我跟你可沒什么交情。”
耶律泓嘴角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