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普通,因為作為最低層級的修道院修士,連一名白袍祭司都不是的奧斯歌并不能算是踏入了圣職者的行列。
花海長廊是百花修道院的標志,這條長廊橫穿修道院的中庭,是穿越這片花海的橋梁。很多人都知道百花修道院的中庭,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風景,舊花凋零,新花綻放,永遠生機盎然。
不過很少有人知道,如果從高空俯瞰這片花海,那么幾乎每隔幾天,都能看到一幅完全不一樣的圖畫。奧斯歌一直想知道,究竟是哪位大師用巧奪天工的手筆設計了這一片花海。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多月,奧斯歌已經漸漸忘記了過去的一切,或者說把曾經的一切都深深藏在心底之中。
繼承了奧斯歌·托利亞這具身體,并且似乎并沒有回去的方法之后,他選擇埋藏曾經的一切,來擁抱這個世界,這個看起來相當有趣的世界。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幸運的人,作為一名修道院的修士,圣職者的門徒,在他初來乍到的這段時間,能夠安靜而平和的了解這個世界的一切,無需擔憂太多。
這是他第一次過一位修道院修士的生活,也許一個習慣了現代生活的人在面對這種寡淡到如同苦行般的生活時,會陷入一種莫名煩躁和恐慌,但是他卻無比的習慣現在這一切。
或許,他之前的二十年的人生,過著的也是如此孤獨的日子,也學會了享受孤獨。
奧斯歌放緩了腳步,欣賞著繁花鋪道的景象,并且有閑心數著腳下可刻著不同花紋的石板。橫穿中庭的花海長廊,總計有七十四塊石板,上面雕刻著不同的圖案,許多已經斑駁模糊,只有依稀的痕跡。
在他邁出十五步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前方,在奧斯歌剛剛踏進中庭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這個人影。他想放輕腳步,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悄悄通過中庭,但最終以失敗而告終。
陽光掠過金色的發梢,似乎泛起了點點金色的閃光,裁剪得體的制服襯托出眼前這位少女的身姿,如同滿園等待綻放的鮮花。末端系著紫穗的騎士長劍系在腰間,在少女獨有的活潑俏皮外增添了不少英氣。
奧斯歌抬起頭,目光從腳下的石板開始,慢慢往上,掠過了少女精致的面容和那個淺酒窩,同她那雙小鹿般的清澈眼睛四目相對。
片刻的沉默后,奧斯歌無奈之下開口道:“尊敬的奧菲莉婭·薩格爾斯小姐,不知道今天的這片花海是否讓您心情愉悅?”
奧菲莉婭蹙了蹙眉,她并不喜歡眼前這位小修士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不過聯想到自己前些日子的行為,這位勵志發揚騎士榮光的騎士小姐還是收下了奧斯歌這句略顯疏遠的問候。
奧斯歌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正是在這片花海中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便是眼前這位少女,已經成為見習騎士的奧菲莉婭·薩格爾斯小姐。從奧菲莉婭支支吾吾的語氣里,奧斯歌大概知道“自己”會暈倒在花海之中,罪魁禍首多半就是眼前這位騎士小姐。
奧斯歌并不想追究這位騎士小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讓自己暈倒在花海之中,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在確認了自己似乎沒事之后,眼前這位騎士小姐在此顯露出了她的本質。
一個……相當麻煩的人。
以至于這段時間,奧斯歌盡量都會躲開這位騎士小姐,哪怕歷經兩個世界,他依舊保持了自己不喜歡麻煩的性格。百花修道院并不對外開放,哪怕貴族也只會在特定的日子進入這里欣賞這一片花海,做一些附庸風雅的詩句。
不過整個修道院,對于這位騎士小姐的頻繁造訪,似乎并沒有提出什么異議,奧斯歌作為一名普通修士,自然也不便指出這一點。
“我討厭你和你的這身衣服”
騎士小姐的詞典中似乎并沒有客氣這個詞,她今天的心情似乎并不好,她盯著奧斯歌看了一會兒,有些氣呼呼地說道:“帝國是騎士的國度,現在你們這群圣職者正在竊取帝國的權力,這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