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不高興,不是生氣,只是把臉埋著不讓我看。
對于開朗系少年來說,這種行為已經足夠傳遞出不高興的情緒了。
“姐姐,明明最近每天都在往外跑。”
潛臺詞是責怪我為什么不肯去看他比賽。
這種小小的抱怨很可愛,也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我捏捏他的耳垂,立刻有紅色爬上了指尖點過的地方。
“我又沒有說不去。”
“不要模棱兩可,一定要來。”
“誒好吧。”
聽見我答應過后,他才露出往日般爽朗的笑容。
弟弟將腦袋側了回來,平躺在我膝蓋上。失血狀態下人好像都會被掛個減智商的debuff,他就看起來有點傻。
“一定要來喔。”
他重復了一遍,抓著我的手在自己胸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明明剛認識的時候還是顆可愛的土豆,那種感覺,怎么長大一歲變得這樣具有魅力了。
是因為在和叔叔學習劍術嗎
劍術啊唔,小武身上確實很有那種感覺呢。
“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去啦。你快睡會兒吧,傍晚不是要去店里幫忙嗎。”
我把手掌蓋在弟弟眼睛上,感受著睫毛一下下擦過掌心,越來越緩慢,直到他完全合上眼睛,才摸了摸他的臉頰。
在我給他們捏造的記憶力,我是小武的遠房表姐,因為升入了臨近的黑曜中學就讀高中,所以暫時借助在這里。
前面提到的叔叔,就是弟弟的父親。他是很和善的人,獨自經營著一家壽司店。當初之所以選擇“碰瓷”山本家,也有叔叔手藝很好的原因。
叔叔的壽司很美味,弟弟的血液很美味,兩個人都很溫和。真是我夢想中的家庭生活。
就算我平時不去學校,只在考試的時候出席,叔叔也不會多說什么。
不去學校的我很容易忘記日期,但叔叔的壽司店每到周末晚上都會忙碌起來,所以我和弟弟周末都會去幫忙。
今天特意提前跟白蘭分開,也是為了去店里幫忙。
等弟弟睡著后,我去浴室洗了個澡,這是我“進食”后的習慣。雖然最開始并不是因為進食啦。
或許是被我的動靜弄醒了,等我換好衣服出來,弟弟正慢慢從沙發上起身。
睡一覺之后他精神好了很多,不過看上去仍然不太清醒,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向我看來。
“剛剛我在姐姐腿上睡著了嗎”
“是哦,原本在聊天,然后小武突然開始撒嬌了。”
“這樣啊,下午去阿綱家跟他們玩了很厲害的游戲,所以有點累了。”
聽見弟弟話里的另一個名字,我笑了一下。
沢田綱吉啊。
“啊,想起來了,姐姐答應了來看我的比賽。”
“這個倒是記憶深刻啊。”
“因為邀請了很多次你都不愿意來嘛,寧肯玩馬里奧東京奧運會都不肯來看我打球。”
“那個確實超無聊的,卡帶玩一次就賣了。”
他站起身,剛剛還枕在我腿上的弟弟立刻就變成了高我一個頭的少年。
朝我這邊走了兩步之后,他伸了個懶腰,日暮西垂的余暉照在弟弟身上,少年的影子突然就籠住了我。
見我許久沒出聲,他停在我面前,語氣疑惑“姐姐在想什么。”
我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我在想,這一年小武你真的長高了好多誒”
他開心地笑了起來,彎下身抱了抱我“那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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