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夏翁自己制作水磨、水碾的話,會很累吧
然而夏翁卻是果斷拒絕“不用。”
哪怕知道此時家中只有他們三個,他還是下意識地環顧四周,降低聲音,鄭重道,“咱們家現在,不適合再進外人。”
稚唯“”
之前那四個車夫奴仆尚且在家的時候,夏翁也沒有這樣小心翼翼,難道鉅子令比“韓國貴族后裔”的秘密還重要
她神色復雜道“不然,就去請幾個墨家弟子來幫你”
夏翁控制不住“啪嗒”掰斷一根木條,面色扭曲了一瞬,在短短幾息內,如同飽經滄桑般,目光哀怨地看向稚唯“女孫別鬧,鉅、那東西現在絕對一定不能拿出來”
“我沒有要暴露它的意圖。”
稚唯抹了把臉。
“我的提議也跟那個東西無關大父你是墨家,請幾個同門弟子來幫你做工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若是不介意,邀請公輸家的也行。”
“這、這樣啊”
夏翁尷尬地捋捋胡子,但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搖頭。
稚唯歪頭看向夏媼詢問她的意見。
大母雖然是楚墨,但對待墨家沒有夏翁那樣熱血上頭,除了武力值高一些,在思想方面并沒有表現出對墨家某些道義的絕對堅守。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如果夏翁是墨家的“內門弟子”,那夏媼就是“外門弟子”。
稚唯都懷疑最初是不是因為大父是墨家,所以大母才順勢入了墨家,這無關思想信念,純粹是“家屬”身份的影響。
夏媼確實是比夏翁平靜得更快,但被自家良人緊張兮兮注視著,她無語一陣,還是選擇妥協“算了,阿唯,你大父愿意累著,那就讓他自己忙去吧。”
夏翁不在乎夏媼嫌棄的語氣,不停地點頭。
“行吧。”
稚唯嘆氣,然后對夏翁伸出手。
“什么”夏翁警惕問道。
“我來保管。”稚唯說得沒頭沒腦,但她知道大父一定能聽得懂,并理直氣壯,“那是屬于我的'見面禮'。如果無人達到持有它的條件,那就由我暫為保管,這是我和公輸子的協議。”
“那老家伙”
夏翁聽到“公輸子”后不免嘟嘟囔囔,但整個人卻是舒了口氣。
他迅速從前襟中掏出鉅子令還給稚唯,然而到底是忍不住多囑咐一句“別隨意現于人前啊。”
稚唯好笑地道“明白。”
她和夏翁彼此心知肚明。
夏翁其實并不擔心鉅子令保存在稚唯手里,他只是怕消息走露,或是女孫莽撞拿出鉅子令,最終給自己引來麻煩。
稚唯當著夏翁夏媼的面,將鉅子令鎖進機關箱內,鑰匙串繩直接掛在脖子上,藏進衣服里。
章媼見狀卻像是聯想到了什么記憶。
“阿唯等等。”
她回到自己房間翻找了好一會兒,最后握著一把黃銅鑰匙回來,并在稚唯好奇的目光中,將其和機關箱的鑰匙一并串好,重新戴回她的脖子上。
“大母,這是什么的鑰匙”
“一些舊物。”夏媼含含糊糊道,“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只是你之前的情況現在你好了,理應盡早還給你。”
稚唯蹙眉。
她的舊物
她之前就是個“癡兒”,能有什么舊物讓夏媼不能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