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政治敏感度,稚唯比少年強不到哪
里去,但在某些方面,他們偏巧都是直覺系選手。
比如,少年顯然沒想過人販子背后的勢力會是什么,但在柴房時他自己已經說出了重點他批判秦國“讓人販子在都城附近泛濫”。
“這肯定不單單是吏治的問題。”稚唯簡言道,沒有深入下去分析。
一是少年明顯不感興趣,二是她也對咸陽的勢力不甚清楚。
“就讓官府頭疼去吧。”稚唯放棄思考,繼續勸誡少年,“記著,不要濫殺”
“看情況。”少年相當敷衍道。
稚唯“”
怎么回事啊
小小年紀這么兇殘那是殺人啊
稚唯不由得一陣心驚。
但在勢單力薄,又不了解人販子的具體罪行前,為了兩人和孩子們的安全,稚唯也說不出遵循法治的話來。
懷著略微忐忑的心情溜進山寨,與少年分頭行動后,稚唯一路往火堆里扔藥草,一路尋到封閉地窖,趁著僅剩的火力被少年引走,趕緊將沒怎么吸入迷煙,卻依然在昏睡的小孩們挨個抱出來,擠塞進一輛山寨的馬車里,在自己也開始頭腦昏暈前,生拉硬寨將馬車趕出火勢蔓延的山寨。
系統憋不住道“不是說控制火勢嗎感覺現在火越來越大了”
稚唯自覺太陽穴在猛跳,咬了咬舌尖,面無表情道“等會就知道了。”
不好的預感在少年孤身一人跑出山寨時達到了頂峰。
借著火光,少年滿頭滿身的血跡清晰映在稚唯眼底。
她什么也不需要問了。
少年手握長劍,隨意一甩,地上就留下一串血花,大概是看到小女子臉色不好,嗤笑道“你以為他們是什么本為良民卻迫不得已落草為寇嗎”
但具體什么情況,他卻沒說。
稚唯不禁捂了捂額頭,不知道要怎么告訴少年,讓她面色凝重的不是那些罪行累累的人販子,而是殺人放火卻毫無感覺且是未成年的他。
危險之人。
然而馬車里的孩子還需要保護,在救兵來之前,他們的臨時結盟最好不要崩塌,若繼續沉默下去,對二人不好,尤其是對她不好。
稚唯只能沒話找話道“我只是在想,按照一般壞人的做法,山寨里藏匿的錢財應該不少,許是火滅后還能找到一些。”
到時候可以分給孩子們的家屬,聊做補償。
然而少年的回答直接打消稚唯的念頭。
“哦,你說這個啊,地庫里確實很多。”少年無所謂道,“我多點了一把火,燒了。”
稚唯“”
什、什么
稚唯“”
殺人放火還不愛財哪來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