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受傷多少時日了傷口是否愈合徹底用過什么藥有沒有隱痛現在活動是否如常是否有發熱等癥狀”
見王離愣了一下,開始費勁回想她的問題,稚唯心累地擺擺手。
“不用現在回答我,我這就去面見王老將軍你記得下次派人的時候,派個知道具體情況的人去就行。”
她就不該對這個時代的醫學普及抱有什么期望,很多病患及其家屬根本沒有意識去關注這些事情。
好在,就算王老將軍自己也不記得一些細節,或是根本沒在意過,他身邊總有忠仆兼護衛記得。
就是這屋里的眼睛有點多。
稚唯查看完王翦的傷處,迎著那些明里暗里的灼熱視線,淡定得開始把脈,內心卻有些無語。
如果她等下拿出金針說要給王老將軍針灸,她不會被當成刺客當場拿下吧
真頭疼。
稚唯默言收起脈枕,思考該如何選擇醫治手段。
然而另一邊。
看到小女子結束把脈,并深深嘆了口氣,一言不發,陪侍老將軍左右的幾人卻有些慌了。
說實話,即便從王離那里聽了不少有關夏家小女子的事情,但王氏族人對其醫術能力依舊是半信半疑。
她再好還能好過太醫丞那可是給王上看病的醫家。
可王翦不愿請太醫,覺得太高調。
族人們不能罔顧老家主的意思擅自做主,無奈之下,加上實在好奇這位夏女醫的醫術高低,于是大家就默許了王離的行動。
別看現在陪侍左右的人就四個,其實整個王家都在關注這里的動靜。
而室內這四人聽小女醫只把脈就道出老家主身上的幾處舊傷所在,不禁在心中嘖嘖稱奇。
什
么
你說這些可能是王離偷偷提前告訴給夏女醫的
不可能。
沒見王離自己都一臉懵嗎,顯然這年輕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家大父年輕時跟隨武安君白起到底受過多少傷。
是了,他們有隱隱聽說這小女子身上有幾分神異,若不是真有本事,怎么能讓長公子甚至王上重視
別的不說,這把脈的學問一看就很神異。
嗯,合理了合理了一切都合理了
只是王氏治家嚴謹,武風盛行,加上這還是在看診期間,就算內心再驚嘆,四個人的面上也板著臉不露分毫,看起來很是嚴肅。
不怪稚唯誤會他們像“盯梢”似的,好似生怕她會暴起戕害王翦。
四人既然已經相信夏女醫的水平,看到她搖頭嘆氣自然是緊張不已,可又不好催促,只能緊緊盯著小女子。
于是等稚唯回過神來“”
“老將軍左肩的傷勢處理得不錯,愈合良好,并無大礙。”
稚唯自覺再不說話就要被一旁的視線燒死了,卻不知她再不說話,某四個人就要急死了。
屋里唯一一個旁觀者清的老者笑呵呵捋著胡子,看破不說破,覺得此番情景很是有意思。
聽到稚唯的話,他拍拍肩膀,笑著回道“傷愈得這么快,還要多謝夏女醫才是。”
稚唯知道對方的意思,只客氣道“能幫上老將軍就好。”
在安豐縣時,王離曾見過她的酒精、麻醉湯等物,雖然后期在蒙恬的干預下,她和王離交流不多,但想來,蒙恬不至于卡著這些醫療物資不分給王離,那王翦能用到這些東西也不是值得奇怪的事。
好的說完了,稚唯開始說不好的“箭傷雖沒什么問題,但老將軍身上的一些舊傷卻已成痼疾,尤其是腰部”
說到這兒,見老者面上并無意外之色,稚唯就知他自己對腰傷的嚴重程度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