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還是能肯定的。”稚唯點頭回道,然后熟練地開始給夏翁“畫餅”
。
“大父你看,現在黔首吃油多困難啊,肉又那么貴,如果能證實此法,那大父你就是造福萬民啊”
“而且我們還能拿去賺錢,那些貴族、官員小吏點燈的時候完全可以用菽油替代動物油,這油肯定不愁賣“
然而稚唯口中的“餅”畫得再大再甜,從最開始做水農具的時候就在接受夸夸的夏翁對這一套早就免疫了。
相反,知道自家女孫有多膩味豬油的味道且嫌棄豬肉腥臭的夏翁,不禁脫口而出反問道“難道不是因為阿唯你不喜豬油”
稚唯“”
系統“噗嗤”
“傷心了啊,大父。”
稚唯舉袖捂臉,故作哽咽地道“原來我在大父心里就是個滿腦子惦記吃食的吃貨”
夏翁見狀連忙訕訕笑著道歉。
“哎呀,都是大父說錯了話,阿唯萬莫往心里去阿唯才多大啊,就該多吃點飯才對,想吃什么就跟大父說,大父一定”
稚唯立馬放下袖子問“那今天別讓大母做豬油拌飯行不行”
夏翁被突來的轉折直接噎住,回過神來哭笑不得,答應道“行,不吃了不吃了,大父也有點膩味了。話說你大母越來越懶得做飯了”
“哦”一道女聲慢悠悠得從祖孫背后傳過來,“良人這是嫌我懶惰了”
夏翁和稚唯同時打了個激靈,同步回身。
前者高呼“冤枉,某不敢這么想”并趕緊去哄人;
后者嘴里說著“大母剛去哪兒了我說怎么沒看見大母。對了大母,阿唯得抓緊時間整理東西送去王家,這就先一步家去了啊”腳步一步一步往后挪。
稚唯一口氣說完長串的話,氣息都不停一下,說完后就果斷無視了一旁頻頻發來的求救信號,轉身逃之
對不起了大父
夏翁“。”
呔這女孫還能不能要了
〈98〉
背刺了自家大父的稚唯心虛得往家里遛,但越走她越覺得不對勁。
正是臨近正午時分,尋常黔首家沒有吃午飯的習慣,不會歸家,那怎么她一路上碰到的鄉民這么少
不過建章鄉的治安向來是可以的,新安里還住著章老丈這位鄉夫兼里長,可以說是路不拾遺,那此時的安靜大概是因為大家都在地里忙活吧。
稚唯本沒想太多,然而還未走到家門口,她就先聽見從夏家方向傳出來的高昂鵝叫聲,以及陣陣騷亂。
認出自家鵝子聲音的稚唯“”
不會吧,打臉來得這么快嗎
說起鵝。
為了完成“暖冬”限時任務,稚唯從去年十、十一月開始就持續向周邊收集鴨鵝的羽絨,即便開春后也沒有停止,一直讓商隊維持到了現在,這導致附近飼養雞鴨鵝的人家也多了起來。
夏家如今有不少值錢的東西,雖然晚上有商隊的成員輪流到夏家住宿順便守夜,
但白日的勞累讓這些壯小伙睡得都很死,稚唯也不好強求人家整夜干守著,于是就順勢買了兩只鵝。
這些農家大鵝認主之后就會看門護院,扇人、叨人都可疼可疼,兇起來足可以和大狗對戰。
有了這兩只鵝,稚唯甚至就不用再去費心抱養狗狗了。
夏家不缺糧食,靠著精細飼料喂起來的大鵝很快就和夏家人熟絡起來,并自發充當起忠誠衛士來。
稚唯一聽鵝叫聲就知道是有人闖進了家里,但她實在想不到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