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絕了對方,并考慮把研究資料交給聯邦,卻在當天晚上親眼看著父親在書房里被一朵幽藍的火焰吞沒,熊熊燃燒的烈焰中開出了一朵靡麗至極的彼岸花。
那人再次找上門來,夏建業知道自己在拒絕,下一個死在火焰里的人就是他。
他的研究還沒完成,他不想死,他妥協了,從那以后也擁有了一枚銀牌。
兩年來,除了陸續來到研究所的研究員之外,他根本沒見過組織里的其他人。
時見夏合上文件,看向拿著枚蟲晶逗弄朏朏的莊明月。
朏朏立在辦公桌上,肉乎乎的前肢一抓一抓的,抓到蟲晶后,還主動蹭蹭莊明月的手背,將討巧賣乖發揮到極致。
時見夏原本有些微妙且復雜的情緒在看到朏朏的舉動后,散得一干二凈。
這小崽子真是誰給它一口吃的,它就能立刻沖對方喊爸爸是吧
莊明月揉了揉朏朏毛茸茸的小腦袋,不疾不徐道“看完了有什么想法”
時見夏搖了搖頭。
這份調查結果所涉及到的東西絕不是她一個剛加入擬協的萌新能知道的,尤其是她還和夏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莊明月到底有什么目的
“搖頭是什么意思”莊明月失笑。
“沒什么想法。”時見夏老實回答。
“我兩年前就離開了夏家,而且您也應該知道我的情況,我在夏家是個誰都可以欺負的透明人,別說接觸這么核心的東西了,連怎么活著都要費盡心思。”
“您如果想從我這里知道什么,很抱歉我幫不上忙。”時見夏聳了聳肩,又說“如果是讓我去落井下石,我倒是可以做得很好。”
莊明月被她逗笑了,“不用緊張,我只是想聽聽你對這起事件的看法,也算你的入職考核。”
時見夏不知道她的話是真是假,但她清楚莊明月這種級別的大佬,一句話里藏著百八十個心眼,和她對話絕對要打起十萬分精神,尤其是她還揣著秘密,且極有可能是某個組織準備打入聯邦五大軍校的二五仔。
斟酌過后,時見夏說道“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莊明月頷首。
“調查報告中對資助夏建業的勢力形容模糊,請問是還沒有調查到還是不能呈現在書面上”時見夏問道。
莊明月笑了,反問道“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來蟲族調查處,我曾問過你覺醒擬態的時間點”
時見夏點點頭,當時她怕暴露自己是個穿越者的事實,故意說不知道。
這和她的問題有什么關系
莊明月繼續拿出一顆蟲晶逗弄朏朏,“人類覺醒擬態的方式有種,你知道是哪種嗎”
時見夏誠實地搖搖頭,她對此一無所知,擬態能力者須知上也沒說。
不過,她能猜到其中一種。
莊明月耐心科普道“第一種是血脈覺醒,擬態能力者誕下的后代有很高的概率覺醒擬態,但等級越高越特殊的擬態越難被繼承,所以會出現擬態降級的現象。”
“你所在的家族便是此類擬態最典型的代表,嫡支血脈有超過九成的概率能覺醒擬態,旁支運氣好點也能覺醒,但等級基本都不高。”
“第二種是自然覺醒,這種覺醒沒有規律性,但會受到外界環境和覺醒者主觀意識的影響,覺醒的擬態也千奇百怪,可能是一把菜刀,也可能是一只蝴蝶結。”
“這類擬態的上限和下限也很難預測。”
“第種是寄生覺醒,每種蟲族寄生人類時都會分泌出特殊物質麻痹人類腦域,絕大多數人會因此腦死亡,但有少部分人能借此開辟出精神力泉,覺醒擬態。”